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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生活 享受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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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鉴京戏 发展秦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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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渡扶桑 切磋交流
漫画/张永文 |
诗曰
晋京回府秀秦腔,
又见打柴劝弟忙。
冷娃一行飞日本,
墨花四溅写大江。
作家笔墨沉沉泪,
百姓油盐细细尝。
最是东湖柳絮起,
轻风细雨过凤翔。
小二赴西府,关中正值降温,众文友为作家冯积岐把脉,共论为文之得失,座中人连叹各有所得。秦腔名角李小锋在京攻读研究生,4月2日在京参加中国文联组织之京昆戏剧节,为演出中之惟一秦腔演员,于众剧种济济中,又秀了一把秦腔。樱花烂漫时节,安木赴日会见同名书法家,自称前去“打书法擂”,首踏东瀛水土,中日两位安木,自有一番切磋较量也。
文坛研讨冯积岐新作
冯积岐为陕西作协硕果仅存之数名专业作家之一,被文友称为“短篇王”。老冯进入文坛至今,20余年来于文字迷宫中绕来拐去,已发表中短篇小说200余篇,覆盖全国所有文学期刊,有量有质,投稿必中,确属罕见。其第5部长篇小说《村子》日前问世,省作协于3月31日组织数十文友赴凤翔研讨,自有一番开诚布公之言谈。
冯积岐之《村子》,累累40万字,3年里大修16次,堪称冯氏呕心沥血之作。研讨会上,雷涛、陈忠实、贾平凹、李星、肖云儒、畅广元、王仲生、叶广芩等陕地文坛“大佬”齐刷刷出席,尤其是老陈、老贾此对“东边日出西边雨”之“欢喜冤家”,也并肩而坐,实在难得。
老冯对文学之虔诚,文坛皆知。身形瘦削,举止谦谨,却读了一肚子洋书,对西方名著爱之如担担面。每日,只与福克纳、卡夫卡、海明威、乔伊斯诸人神游,眼里是村巷百姓,笔下多实验文字,以西方之洋味,写关中之农村。雷涛称,农村题材仍是陕西作家最广阔之天地,老冯开掘既深,收获必多。贾平凹送其“苦难、虔诚、辛劳”六字,以概括老冯半世文字生涯,称老冯能以寂寞之心,写热烈之文,且是用心在写,事关痛痒,是一种“胆怯而勇敢地探索,无言而又怀有野心地写作”,老冯肩头一颤,看来确被说中痒处。
老冯自言于首部长篇获奖后突感“人生有一种非常疼痛的惨败感”,于是写一个人生之惨败者。赴凤翔挂职前一月,已完稿,并非作于任上。畅广元认为,冯积岐为始终坚持自我之独行者。西大教授周燕芬将《村子》与《创业史》相比,理出承续脉络,且提出如何扬弃之大题目。肖云儒认为农村本身如同一个水母,是个活体,不断地升沉、张合,不可以概念框定,冯积岐敢于直面惨淡人生世事,文章中有深沉乡愁、缠绵乡恋。苦难是柄双刃剑。
吴克敬对冯积岐笔下之人物事件感同身受,连叹真实。陈忠实不愧文坛老手,从冯积岐书中“搜”出一把手术刀———老冯看似解剖村子,实为解剖当下社会,而从来,思想之强弱,往往决定深入生活之深浅。
作家如何面对苦难?有人虽未参加研讨会,同样面对苦难,张贤亮曾身陷痛苦深渊,写作时则似乎身处云端,超脱于苦难之上。而冯积岐则似乎尚未脱离自家苦难。老友王观胜愿其继续“享受苦难”,当然不是往火坑里推之意也。
李小锋在京“打柴、回府”
李小锋生于骊山下,是众人皆知之“唱家子”,拥有众多老中青女粉丝。李小锋身材虽不伟岸,扮相却也英俊,演《白逼宫》,一身金黄蟒袍,从半空中向后翻腾而下,身如直板平躺于地,喝彩声顿起,如果功夫不硬,人早就硬了;而扮演周仁时,踢帽、摔发,令人眼花缭乱。加之属秦腔界首位研究生,今夏将学成回陕,继续“咆哮”舞台,与三秦大众同欢乐也。
话说中国文联组织“百花芬芳”之京昆戏曲演出,21天19个专场,15个院团,均为各剧种之领衔或新锐人物,端的是“百花芬芳,群星璀璨”。李小锋适在中国戏曲学院第四届研究生班,被打捞入网,成秦腔界惟一选手。数年来,李小锋辗转于港台,复走出国门,远赴欧陆,赴德国,唱秦腔、喝黑啤、吃汉堡,李小锋仍是《打柴劝弟》、《周仁回府》两剧片断,轻车熟路,秀一把秦腔,在京之戏迷乡党,纷纷于网上吆喝在京乡党“同去同去!”小锋是有心人,多年前就曾赴京拜京剧名家叶少兰为师,且从京剧中“窃”得不少唱念做打之绝活,点点滴滴,悄然注入秦腔,后来考上研究生,再入叶少兰帐下,师徒朝夕晤对,情谊更添一分也。
秦腔演员之明星化,较之京剧、黄梅戏、昆曲等,相对要难些,有其唱词、表演、服装、化妆、道具等各方面的原因。而广袤西北大地,秦腔实为大西北苦乐民众之精神寄托。秦腔怎甘自居边缘,曾评出“四大名旦”,所评之名旦,确实为风姿摇曳、货真价实之“旦”,而当年京剧“四大名旦”则纯为全须全羽之男性公民,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四位先生于台上风情万种,遥想四位名旦之“超男”风彩,不免一慨!
挑一捆柴担,“每日里在深山去把柴砍……”李小锋每演必流泪,多少失学之人,恨不得上台与其抱头痛哭,一把油彩一把泪也。
安木赴日本“打书法擂”
来而不往非礼也。去年隆冬时节,“中日安木书法展”于西安举办,曾引来好大一片关注,城墙底下、烤鸭店旁,中日两位同名安木之书法家,共叙书艺。正值樱花缤纷时节,安木飞赴日本,且搬动其师座吴三大随行,于3月31日起辗转于京都、东京、大阪、名古屋等地,提篆刻刀而离故国,品自带酒而看樱花。两个安木,孰高孰低,颇难一言以蔽之。“两邦同名聚翰园”,同名之缘,同好之缘,终于有缘千里而一线牵之。此次赴日“打擂”,大江歌罢掉头东,风萧萧兮易水寒啊。
两位安木,均是魁梧汉子,你脸大个子高,他声粗胡子长。长安城中之安木,吃羊肉泡、饮包谷酒、吼大秦腔,地地道道一老陕;日本安木,兵库县武库川女子大学附中教师,善写书法、爱喝青酒,常醉后狂书,颇有魏晋狂士风度。两人因书法而结缘,于中日两国关系回春转暖之际,民间友谊之小径上,小鸟儿叫,小河儿流,小风儿吹,小车儿推,自有一番风致也。篆刻手李中、刘力农素为安木之“左膀右臂”,此次同赴东瀛,与日本同行较量一番,现场舞刀弄笔,志在必得。
安木当年与东瀛书友多有交流,在日本颇有声名,曾一鼓作气,刻出日本有史以来之所有年号,一纸展出,轰动一时。小二观此次打擂之作,中方安木之作品多与陕有关,或书写毛泽东当年在陕咏出之《沁园春·雪》,或李商隐之《乐游原》,或临习在陕出土之青铜器铭文《散氏盘》等,或有在陕出土之玉版、铜镜、瓦当上之铭文,语涉和平吉祥,皆大欢喜。
■店小二告白
凤翔印象
小二去了一回凤翔,公干之余,一众文友亦在此彩凤翔集之地,四处踏访。
一入东湖心波平。东湖为古之“饮凤池”,东坡当年于此挖掘疏浚、种莲植柳,一时园内亭台楼阁,小桥处处,遂成美景。可见老苏当年便有“正确的政绩观”,造福一方百姓。东坡一生潇洒而困顿,相传曾率百姓跪地祈雨三天三夜,果然大雨滂沱,喜雨亭一座即是见证。为官三年,造福一方,碑林内墨迹淋漓,雕塑则“大江东去浪淘尽”之气势顿显,苏东坡已与群山大江融为一体,今人观之,但见柳丝轻拂湖面,万条垂下绿丝绦……
其实不必问西府桃花如何,借用老唐几句快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与村桥原树相点缀,颇为可人,到得六营村,泥塑之马牛羊等喜气洋洋,翘首以待,村中桃花灼灼,煞是喜人。
秦公一号大墓,为一萧然巨坑,秦景公为秦始皇之14代先祖,此墓自汉之后屡被盗掘,而仍有数千件金玉铜石陶铁漆纺等物品,而墓道森森,186具人殉,概可想见。正值春日,长风浩浩,从远处拂来,周原一望无际,春风阵阵,换了人间。
数人还夜访灵鹫山,但见暮色苍茫之中,殿宇深沉,坐落于万山丛中。庙宇座座,释鸿智法师86岁高龄,与众人说些寻常话语,却令人于寒夜,得些淡淡温暖。而观灵山之万木蓬勃,人间春深,大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之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