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日本政局丕变,长期执政的自民党下台,民主党上台。此前鸠山由纪夫、冈田克也 等日本民主党主要领导人均表示要发展“平等的”日美关系和更加重视发展对华友好关系。因而,日本新政府的对外政策走向引起人们关注,进而关心如果日本新政府调整对美与对华关系,日本的现行台海战略是否也会有所变化。
人们注意到,国民党重新执政后,台日关系出现降温态势,与陈水扁时期呈现的热络景象形成反差。特别是日本驻台代表斋藤正树在今年5月重弹“台湾地位未定论”老调,触及敏感议题,遭到马英九当局高层拒见抵制。经过3个月后,斋藤正树才于8月11日以陪同日本参议员山本顺三等人面见马英九,但会面中马英九与斋藤正树之间并无多少互动。
事实上,日台关系的变化,并非仅仅由斋藤正树的“不当失言”引发,而是当前两岸情势及中国不断增强的影响力等各种因素综合作用的必然结果。
长期以来,日本都追随美国利用台湾问题牵制中国的发展和崛起,这是日本所谓国家利益和日美同盟关系下,日本对华战略的组成部分。在李登辉、陈水扁时期,台湾当局推行“台独”分裂路线,希望通过借助日本等外部力量为其“台独”活动撑腰壮胆,这就与日本利用台湾问题牵制中国的发展和崛起的战略企图一拍即合,由此使得李、扁时期日台关系热络升温,也使日本较为容易地达到牵制大陆的的战略目的。从这个角度来看,“台独”分裂势力是日本台海战略的一个支撑点,而如果“台独”分裂势力掌控台湾政权,那么这样一个战略支撑点的效益就更加明显。
然而星移斗换,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从根本上削弱了日本利用台湾问题制约中国的力道。中国因综合国力的增强,而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的影响力不断增长。长期雄踞东亚、俯视亚洲邻国的日本,面对中国日渐崛起的现实,虽然在心态上难以平和适应,但亦不能不重视与正视。毕竟,中国的发展对日本不仅是挑战,也是机遇,处理好对华关系,日本也能从中国的发展获得广泛而巨大的利益,而这种利益是不可能从发展日台关系所能获得或可比拟的。这种基本的现实利益格局,决定了日本的对华战略的基调仍是对华合作与友好。对于日本来说,台海战略始终是对华战略的一部分,台海战略服从对华战略,而不是相反。如果从根本上颠覆了对华关系,其台海战略其实也无从谈起。因此,从这个意义说,中国崛起使日本现行台海战略的空间日渐萎缩乃是必然的。
另一方面,去年以来,随着“台独”分裂势力失去对台湾政权的控制,坚持“九二共识”的国民党重新上台执政,两岸关系快速改善发展。两岸关系形势的变化,也使当前日本的台海战略失去了有效的支撑点。当然,岛内外的“台独”分裂势力仍然是日本推行其现行台海战略的着力点,但由于他们已经没有掌握台湾政权,战略效益自然大为降低。
今年5月,斋藤正树重弹“台湾地位未定论”老调,即显示日本对其台海战略缺乏着力点的不甘和焦虑。在斋藤遭到马英九当局抵制,又经历钓鱼岛附近渔业纠纷事件后,日台关系更趋冷淡,亦加剧日本方面的担忧。随后,日本方面开始低调处理马当局对斋藤的抵制,而没有采取对抗动作。台湾“八八水灾”发生后,日本麻生政府主动向马英九当局释放善意,通过访问台湾的日本议员山本顺三向马本人表达慰问之意,并向台方捐赠1000万日元。这显示日本趋于冷静,在面对现实中努力改善日台关系,寻找台海战略新的支撑点。
目前,日本新政府的对外政策包括台海战略走向仍待观察。不过笔者以为,日本一时还难以改变现有的由美国主导的美日同盟关系,美日关系实现平等尚待时日。而受限于美日同盟关系,纵使日本新政府更加重视对华关系,恐怕也仍然会继续现行台海战略。但正如前面分析,日本台海战略的空间将日渐有限,则是无法改变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