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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嫁到日本的中国女人纪实

作者:佚名  来源:人民网   更新:2004-5-20 11:06:00  点击:  切换到繁體中文

朋友聚会唱歌,席间笔者见到了她———一个涉日婚姻的失败者。

    黎红给我第一眼的印象是端庄、秀丽,举止言行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身材适中,穿着并不华丽,但是衣服质地很好。

    她自我介绍说她是小学老师,在东北某铁路系统的附属小学教语文,还兼任有45个学生的一个班的班主任。

    她说,她被自己的同学“卖”到了远离家乡的日本,在那里人家“点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而且仅剩的一点自尊也在他们漠视的目光中黯然失色。

    黎红原本有一份教书的“铁饭碗”。可能是年轻的心躁动不安,或许是还想事业再上一层楼吧,她迷上了日语,考上了夜大日语专业,打算赴日本留学。直到办留学的手续三次被拒签,心灰意冷的她收到了夜大同学、一年级未上完就与一个日本老头结婚的白雪从日本仙台的来信。信中说:“日本好极啦!日本的气候四季分明,日本的街道干净整洁,日本的钱多,日本的……”在信的末尾,白雪说,她家的邻居有一位38岁的独身青年,她想帮助她介绍一下,一来年纪相当,二来男方家庭条件不错,三来可以“曲线”赴日。她让黎红考虑好后,快一点将照片邮寄过来。

    黎红对笔者说:“在白雪的热心撮合下,经过通信、电话问候、相亲确定终身等一般人都要体验的过程,那个日本大龄青年如约来到中国,入乡随俗,我们举行了中国传统的结婚仪式。

    “到出国为止,我的异国婚姻看起来一帆风顺,周围所有的人都在为我的美好前程祝福。我工作的小学的徐校长对我很关心,他以长辈的关怀嘱托我,凡事不可掉以轻心,婚姻也一样,凡事要给自己留下后路,工作不要辞得太早,先请两个月假过去看看再说。

    “几个月后,我启程去日本,日本丈夫开车带着我夜大同学白雪一起到仙台机场接我,白雪大肚子的样子让我吃惊不小,她说过决不要那个老头的孩子,那么大岁数了,智商不会高到哪儿去。看来,一年多不见,白雪变得乖多了。上下车的时候,丈夫对白雪的关心无微不至,我有一点嫉妒。但对丈夫热情待人也能理解,庆幸自己嫁给了一个心地善良的日本人。当晚的欢迎会规模虽小但让人感动,来自丈夫家人及朋友的赞赏着实让我兴奋了一阵子,自己在夜大学的日语也能够抵挡一阵子,那晚的我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亢奋夹杂着不安,渴望排斥着对未来的恐惧。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与丈夫本应久别胜新婚的见面,竟然在浑然不知中过去,我没有在与他的感情交流中获得快感。

    “丈夫与家里人虽然住在一起,但属于现在流行的那种一套房子上下分开住,各自拥有自己的厨房的同一屋檐下分开过的形式。平淡的在日生活就这样开始啦!

    “白雪经常来,肚子也越来越显怀,她的日本老头除了在抵达日本当天的欢迎会上露过面外,再也没有来过。有时天晚了,丈夫就开车送白雪回家。两个月后的一天,当我傍晚回到家里时,发现空气很紧张,一家人端坐在一楼的客厅,白雪挺着大肚子横在屋角,丈夫则耷拉着脑袋在一旁不言不语,婆婆不住地抹眼泪。白雪耷拉着眼皮,不敢正眼看我,她用不连贯的日语夹杂着中文向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她怀的孩子是我丈夫的,她的那个老头丈夫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在给我当介绍人的时候,她与我丈夫接触时间长了,产生了感情,发现怀上孩子的时候,也想打掉,后来一想与自己的老年丈夫不可能再有孩子的残酷现实,就自作主张地打算把孩子生下来。白雪说,知道对不起自己的同学,她的日本老头不认这个孩子,说不能生在他们家,会让邻居羞辱、笑话死的,就把白雪撵到了我家。

    “我丈夫提出,白雪在我们家生下那个孩子,作为条件给我一笔钱先让我回家住几个月。待白雪生产完后调理一段时间,他就去中国接我回来。我笑不起来,也哭不出来,只有使劲地眨动眼睛,想证明这一切不是真的。来日本以前,听说日本在这方面很乱,但乱到这份儿上,还真是没想到。

    “丈夫一脸苦相地解释说,‘在日本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但在日本作为男人他要承担责任,否则花一大笔钱是小事,白雪的丈夫要起诉的话,麻烦就多啦。考虑一下她是你的同学,可怜可怜我的处境,先暂时回避一下吧,就几个月,白雪生完孩子你马上就可以回来。’听他的解释好像我倒变成了多余的障碍。联想这几个月丈夫对白雪的所作所为,我还真佩服丈夫的表演。我对日本男人的花心,有了实际的感受。

    “在来日本之前,我满怀期待,渴望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有属于我的能够飞翔的梦。现在看来,我在日本的未来不是梦,日本不是我的家,日本的丈夫、中国去的同学也不可信赖,可能回国是我唯一的选择。”

    “就这样,回来啦?”大家狐疑地询问道,有点不相信这个凄楚的故事的悲凉结局。

    “是啊!就这样,回来啦!”黎红的眼圈里盈满了泪水。

    “还回去吗?”

    没有回答。黎红趴在桌子上的抽泣,使大家的心情陡然沉闷。横在桌边的酒瓶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淌着无法收覆的酒水,今晚的她是在痛苦地咀嚼着异国婚姻的苦酒,东瀛对她不是美梦,只是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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