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燎太郎的家里有两个乐谈厨房事,乐担厨房活的大男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小牧义美老人(下称小牧伯)。进去时,太郎正裹在厨房的一团浓雾里,香气四溢,不由高兴在采访之余还能一饱口服。
两人与我们谈到日本菜时,多次提及“干鱼”,即小鱼干。拿出一大包来,一条条的小鱼干不过一寸来长,与平日妈妈蒸的“银鱼仔”无甚区别。但这种小鱼干就这样细嚼起来也十分甘香,相对较淡的口味正合心意。而且它对于日本菜而言地位超然:较传统的日本人,他们的早饭一般为味噌汤、日本咸菜、小鱼干、鸡蛋;正餐则常以小鱼干为佐料。如太郎煮的NIMONO(煮物),所用的“味精”(见图)就是小鱼干经过水煮,晾晒再研磨而成。太郎说,NIMONO作为一种主要的烹调方式,不论是以蔬菜为主还是以肉类为主,这种味精都是必不可少的。只有用这种味精才能把蔬菜或肉类的真味带出来。
当谈到传统的日本菜式时,小牧伯很自然地让脸上写满“想当年”的表情:小牧伯刚好出生在二战结束后。在他的印象中,儿时的饮食十分简单,来去不过番薯、渍物、鸡蛋等。他也因此对传统的食品感情深厚。谈起渍物他可谓滔滔不绝,“渍”是以盐腌制的意思,用盐将蔬果事先腌制起来,也是自古严寒地区保存食物的方式之一。日本的渍物根据腌渍的时间长短可分成2~3小时的“浅渍”、一夜渍、3天到1个月的“当座渍”、2~3个月以上的“本渍”(保存渍)等。可以用来做成渍物的蔬菜如:梅子、小黄瓜、生姜、茄子、白菜、萝卜等。做法也多种多样:用盐腌萝卜、青瓜是一道;以米糠加盐和水研磨后加入小鱼干和辣椒,再放蔬菜腌又是一种;还有一种是用煮清酒后的“粕”加上小鱼干、辣椒、海带或青菜一同腌制。吃的时候把渍物拿出,冲洗一下再切细就好。除了可以作为下酒菜亦可以当作套餐定食中的开胃菜。
介绍罢这两大配角,太郎还特别谈起了广州的日本菜,例如刺身的吃法。他笑言,真正地道的吃法该是把适量的芥末置于肉上,再蘸点酱油送进嘴里。把芥末放在酱油里迫使它们相互“团结”是不正确的吃法哦!小牧很认真地道出了对日本饮食的看法:因为食物将转化为生命的源泉,因而所有的食物都需要用心去做。看他双手抚胸的样子,餐桌上那股浓浓的鱼香似乎突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新真切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