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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在上周宣布日本开始实行令人震惊的负利率政策。“令人震惊”一词非常贴切,因为黑田东彦几周之前还表示日本不需要采取相类似的政策。似乎从达沃斯全球经济论坛回来后,黑田东彦就改变了他的想法。
无论黑田东彦是否是在从达沃斯回国后改变的注意,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日本央行的这一决定无疑是给全球金融体系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因为日本央行的举措使得全球其他国家央行的政策工具不再相关也无法应对日本央行这一决定所带来的影响。日本央行这一决定是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式解决问题。同时,这一决定也是一个让局面失去控制的决定。而且这也与与当初问题出现背离(试想核电站反应堆的冷却水开始蒸发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无论“聪明集团”中的人怎么辩解。今天的金融世界和商业世界总体上是被裙带资本主义所控制并同时受到央行政策的影响。这一切都是通过全球资本市场的直接干预所造成的。
今天的政治家或是有名望的人与央行官员相比,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但是,但是这种重要性是有代价的。什么样的代价?当相关政策出现重大错误给社会带来巨大影响时,人们很容易就会发现是谁在哪里制定了这些政策。我认为很多央行官员并不清楚他们所处的位置其实是不安全的。
我们总是不厌其烦的被告知央行官员们清楚的知道他们在做什么。2008年当美国金融市场崩溃时,美联储出手干预并稳定了一个似乎要陷入失控的死亡螺旋的市场。很多人就美联储在救市时的政策提出了各种积极或不满的看法。我个人有一个正当合理且有效的看法。
但是央行官员们的确是在发生金融危机前给金融危机埋下伏笔的那群人。
不断的量化宽松计划和持续多年接近零利率的货币政策被看作是引发泡沫的定时炸弹。一旦美联储结束量化宽松计划和接近零率的货币政策,那么不难想象金融和商业世界将会面临怎样的困难。
那些解释并引导央行官员做出决策的经济学理论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商业和金融世界所出现的混乱之中:是它们造成了这一混乱。更糟的是,央行官员们自己可能已经不再相信自己能解决不断出现的问题。各国央行官员们已经不再关心他们的决定是否协调一致。而现在各国央行官员遭遇了日本央行的突然一击。
很多人会问:为什么日本央行的这一决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毕竟,黑田东彦似乎是在达沃斯和各国央行官员和与会嘉宾会面后改变的注意。有人可能会相信这样的说法:更多的量化宽松计划以及负利率将有助于阻止目前市场的下滑。日本央行的决定是在模仿欧盟的政策?这听起来逻辑通么?
是的,可能是的。但是日本央行目前考虑更多的可能是中国经济的下滑。日本可能正试图应对中国经济增长放缓给自己带来影响的担忧。日本无法对中国人民币贬值所带来的影响视而不见。中国人民币在过去几天出现走强的可能。
就好像核辐射对于人眼睛的潜在伤害一开始是看不见的那样。一个在全球贸易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货币突然经历重大政策转变将给全球市场的套利交易带来危险,而这一危险要超过之前人们的估计。特别是在今天这个高杠杆,相互联系的,基于高频交易算法的市场中。日本央行这一政策所带来的影响尚未完全显现。毕竟上周五这一切才刚刚发生。
我希望上周末各国央行就日本央行的这一决定进行了多此的会谈。当我们谈论这一政策对于套利交易的影响时,套利交易的感知定价模型的稳定性是关键。只要定价模型的一个假设条件发生一丝的偏差就有可能使得资产负债表上出现巨大的缺口。想一想2007-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的情景,这似乎已经是过去时。这是一种令人感到不安的不真实。
市场目前正在经历金融危机初步阶段前的早期的压力螺旋阶段。一国央行推出新政策,其他国家央行紧跟着推出应对之策,市场进入到接近每日断断续续的状态。
很多次这些每天本能式的超过1%的上涨都伴随着市场在之后下跌抹平之前的涨幅的走势。有些时候这一过程伴随着极快的速度和不可预知的因素。现在的市场基本处在高频交易系统的完全控制下。市场的波动正变得更加剧烈,人们担心流动性会消失或是问题会早于人们预期的出现。
现在的问题在于:哪些央行官员或是央行政策是被信任的?更重要的问题是能被信任多久。此外随之而来的问题是,现在哪些央行官员在履行他们的承诺上仍然具有公信力?哪些央行官员因为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正在这么做?是不是觉得非常复杂难解?
目前需要回答的问题是:为什么日本央行会如他们之前那样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一问题答案所带来的后果将不会比其所代表的意义更大。相比各国央行官员,全球市场更在一个更加危险的位置上。让他们自己仔细考虑清楚吧。
电影《商海通牒》(Margin Call)中有这样一幕,当凯文-斯派西(Kevin Spacey)饰演角色的Sam Rogers向其上司John Tuld表达如果公司恐慌性的一次性抛售全部资产,那么将可能引发其他公司的跟风并引发市场崩溃的担忧时。Tuld的回应与日本央行目前的做法非常贴近:“如果我们是第一个这么做的,那么我们就不是恐慌性的。”
而当前很多财经媒体和其他一些观察人士将日本央行的这一决定简简单单的解读成“黑田东彦希望重组日本经济或是这完全是不可预期的”。我认为他们完全搞错了方向。目前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是这一政策未来会带来什么影响而不是当下会造成什么问题。人们需要知道:
黑田东彦几周前还在否认相关的传言,但几周后日本央行就做出如此大的政策反转。这难道是黑田东彦在达沃斯论坛上与各国央行官员和相关人士讨论完之后得出了类似《商海通牒》中的情景:全球金融体系将会崩溃?如果是的,难道黑田东彦决定要成为第一个发起者并认为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这一行动会让其他国家央行行长对于其信誉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其他国家央行行长是否会觉得再也没有人可以相信?这对于我们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些可能影响因为你有所准备而延迟。
但是这一政策所带来的影响也可能都是夸张,这可能只是那些没有任何央行经验的人们的的不实猜想。在次贷危机爆发后,时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做出金融危机已经得到了遏制的论断之后,更大的危机真如其所言没有到来。对此我们应该聊以自慰。
伯南克对于当前的局势有什么看法?伯南克在香港的亚洲金融论坛重复了其在达沃斯论坛上的观点:“我不认为中国经济增长放缓的问题已经严重到威胁全球经济的地步。中美之间的经济联系并没有市场预期的那么紧密。”
可能《商海通牒》是达沃斯论坛期间看到的一部电影。黑田东彦现在做的正是电影中“Jon Tuld”所做的?为什么不呢?“如果我们是第一个,那么就不是恐慌性抛售。”
但是对于剩下的我们来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未来会发生什么。(Osc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