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出口驱动型的日本经济而言,日元升值始终是一个敏感而关键的话题。近一段时间以来,日元汇率大幅走强。5月3日,日元对美元汇率一度飙升至18个月来的高点105.53。截至北京时间5月5日本报记者发稿前,日元对美元汇率已从18个月高点回落至107.22,日元涨势稍作停顿。数据显示,在刚刚过去的4月,日元对美元汇率劲升5%。而在过去6个月中,日元对美元汇率的涨幅超过15%。
客观而言,近期日本升值动能有内外双重因素。从外部来看,美元一季度GDP等重要数据表现不尽如人意,美联储在2016年以来的议息会议上始终按兵不动,令美元持续承压。值得一提的是,回顾4月全球央行议息会议,可谓亮点缺失。包括美联储、欧洲央行、巴西央行等各大央行大多以静制动,按兵不动成为主流。
从内因来看,日本央行在4月议息会议上意外按兵不动,也导致日元走强获得支撑。在4月28日的议息会议后,日本央行宣布维持负利率-0.1%不变,并维持80万亿日元资产购买规模不变。同时,不少机构预计日本央行可能会在4月扩大股票ETF购买的预测也在4月落空。这一结果让投资者连呼意外,日元迎来新一轮的急涨。当天,日元对美元汇率大涨3%,创下6年来最大单日涨幅;欧元对日元汇率也从126.47重挫至122.52;英镑对日元、加拿大元对日元也分别大幅走低。
不过,也有分析认为,日元和美元一样具备传统避险功能的特性,近期日元走高可能也是部分投资者青睐甚至炒作日元的原因。
日元升值触痛了日本商业、政界等多方人士的“敏感神经”。从企业界来看,包括丰田在内的不少日本大型制造业企业争相抱怨日元升值冲击其利润,呼吁日本当局积极应对。另外,日本央行在4月的意外之举也遭到包括高盛在内等投行的批评。
事实上,日元升值并非日本决策者所乐见。自从2013年黑田东彦接掌日本央行以来,日本央行在货币宽松、刺激日元走低方面一直不遗余力。随着日本央行不断升级QE,日元连跌不休:日元对美元在2015年年中突破125关口,贬值幅度高达30%。但自2016年以来,日本央行之前屡试不爽的超级货币宽松“利器”似乎不那么“灵光”了。2016年年初,就在日本央行祭出负利率“大招”后,虽然日元出现过短暂的下跌,但随后却快速反弹。此后一周内,日元对美元汇率暴涨4%,创下2008年10月以来最大单周升幅。
面对近来日元走强,日本当局也是口头干预不断。虽然在4月底的议息会议上按兵不动,但黑田东彦在当天的记者会上重申,如有必要,将进一步减息以及进行全方位的货币宽松。随着5月3日日元再度攀高,黑田东彦再度表示,将充分关注汇率变动等对经济和物价动向造成的影响,为了实现通胀目标,如果有需要,“会毫不犹豫地加码货币宽松”。而日本财务大臣麻生太郎同日也对日元汇率走高表示担忧。“我担心单边投机动向正在进一步加剧。”他说,为了遏制投机炒作,日本决策者会比过去更密切地关注市场,方便在必要的时候加以应对。
日本当局在日元问题上的密切关注和强硬表态,使得市场有关日本干预汇市的猜测增多。
不过,日本的亲密“盟友”——美国却并不希望日本干预汇市。美国财长杰克·卢5月3日重申反对日本干预汇市。他表示,日本政府应当信守承诺,不加入到货币竞相贬值中去。不过,考虑到日元汇率对日本出口的重要性,有经济学家表示,如果日元继续升值,日本央行货币宽松将难以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