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全球投资者均屏息静气，静待日本央行及联储局在9月20至21日的议息会议结果。纵使联储局多名理事在议息会议静默期前，就息口走势发出较鹰派言论，一时间引发投资者对当局短期内加息的忧虑，但是从近期利率期货走势显示，联储局在即将举行的议息会议上，加息机会不足3成，反映出投资者对当局在月内加息的担忧实在是无必要。相对而言，日本央行的取态却较难触摸，虽然据《日经新闻》报道，日本央行会以负利率为核心政策，又指出并减少购入长债比例，希望长期及短期债之间的息差可逐步拉阔；但是日本央行届时又是否一如外界所预期，降低买入长债规模？在政策上的不确定性，让投资者转趋审慎。

债券市场陷入超低息甚至负利率，让保险公司等从事债券投资的机构投资者叫苦连天，不论是新债王冈拉克，或是前债王格罗斯，先后指出目前债市情况已令人却步，同时相信债息低企的时代已告终。

债息持续低企，与各主要央行实施宽松货币政策有关，因为央行透过买入债券以增加市场资金流通，以及压低利率来刺激投资或消费意欲。若经济在放缓初期，央行减息及买债行动，确实有助经济恢复增长动力。可是自从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央行的宽松货币政策只成功催化了资产价格上升，对实体经济的帮助不大，企业不愿意将资金投放在新项目或增聘人手上，所以不论是日本或是美国均进行大规模回购，显示出企业手头上持有的资金并无出路。若资产价格上升，拥有资产者当然可以从中受惠；若手上无资产者，则只能承受货币贬值产生的负面影响。这亦解释了为何在2011年时，美国爆发占领华尔街运动，控诉财富过份地集中于社会极少数人而产生的不公。

目前各主要地区或国家央行的宽松措施成效已备受市场人士质疑，否则格罗斯等资深投资者不会要求联储局尽快加息。究竟加息0.25厘对经济带来的破坏会有多大？以现时市场资金极度充裕的环境下，这样的加息幅度实在是影响有限；惟最重要之处在于各国央行已开始调整极度宽松货币政策。在采取加息前，第一步便是调整长短债之间的息差。在2011年联储局实施扭曲操作(Operation Twist)措施后，短期及长期债券之间息差收窄；欧洲央行及日本央行采取负利率后，德国及日本国债孳息率均处于负利率水平。但是近期债息却出现变化，日本及德国的长期债息已见回升。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在上周议息后对现行货币政策进行评论，各主要央行在现行的货币政策取态仍然保持一致，不过并不希望对金融机构运作带来困扰。

那么日本央行在下周的议息会议，将会采取减低买入长期债券的举措吗？理论上为了将债券市场回复正常，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应该要调整现行的买债策略，但是各主要央行实施负利率前，相信就有关措施对债券市场的影响早就做过详细研究。日本央行在今年1月底宣布实施负利率，至今不足8个月，日本央行当然不会放弃负利率政策，至于会否调整买债策略？相信黑田东彦会透过是次会议，应该只是打打官腔，并不会有实际举动。更重要的是日本政府刚发行了40年债券，若日本央行降低买入长债规模，日本政府又如何有足够资金推动财政政策以刺激经济增长？就算日本央行降低买入长债规模，相信会在2017年后才发生。

■文｜张伟伦，香港财华社资深财经记者。

■编辑｜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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