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日本一扫往日阴霾,宣布了两组表现“亮眼”的经济数据。一组是日本内阁府最新发布的3月份景气动向指数,该指数的总体形势维持了“景气改善”的判断,这是自2012年12月起持续的经济扩张的第52个月。更令人欣喜的是另一组数据,5月18日,日本发布第一季度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该数值环比年率上升了2.2%,高于预估的1.7%,且为连续第五个季度扩张。日本经济学家更称之为2006年以来经济连续扩张最长的纪录。

这被日本官方认为是经济回暖的象征。然而真的如此吗?

数据足够亮眼

日本方面认为,此次数据表明日本经济超过“泡沫经济景气”,达到战后经济连续扩张第三长已成定局。

从数据方面来看,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日本研究所副研究员刘云在接受国际商报记者采访时指出,景气指数确实表现不错,日方所说的一个核心因素是日本出口表现向好。一方面,从汇率方面来看,近段时间,日元汇率徘徊在110左右,企业结算汇率在108左右,确实利好企业出口。另一方面,从出口市场来看,美国和中国等市场的复苏给日本经济带来利好。对美国主要是汽车等产业的出口增长较快。对中国则是机器人制造、IT等设备和电子零部件的出口表现良好。

这从美国3月份的贸易统计数据中就可见一斑。美国3月的对日贸易逆差(季节调整值)为64.92亿美元,比2月的48.8亿美元增长33%。

日本经济学家川村雄介则称,日本第一季度GDP是2006年以来经济连续扩张最长的纪录,日元正重回10年前更具竞争力的水平。

断言经济向好言之尚早

不过刘云并不认为可就此断言日本经济正在向好。他说:“这些数据恰恰反映出了日本经济的状态,即日本经济的繁荣往往是海外繁荣带来的。这不是安倍经济学的作用,而是身处全球经济复苏的阶段而表现出的景气。”

更为关键的是,刘云对上述两组数据能否反映日本经济状况表示质疑。

“景气指数是如何得来的呢?这实际上是针对企业进行前景期待调查得出的数据,虽然与现实经济有一定的联系,但只能间接论证经济表现,而不能完全证明。”刘云说。

更进一步分析,刘云强调,日本所说的52个月连续扩张并不准确,因为其间存在季度性的下跌,并不是连续性的过程。“日本政府之所以用自我循环论证的方式标榜国内经济步入了景气阶段,更多是政府对市场的暗示和宣传行为。所谓‘景气’,只能说经济没那么差,但也没有日本官方所强调的那么好。”

而对于成绩尚佳的GDP,刘云指出,数据向好是从2016年年底开始的,特别是今年一季度表现很好。不过,此前日本经济还因为国际出口市场低迷、国内消费不振而出现下滑。

这从日本此前发布的数据中就能得到印证。据日本财务省数据,2016年11月,日本出口量比上年同期增长7.4%,12月同比增长8.4%,后者是出口连续第二个月增长。再往前看,日本2016年4月~9月贸易统计显示,出口额比上年同期减少9.9%,为2009上半年度下滑36.4%以来近7年最大降幅。日本9月出口同比下滑6.9%,为连续第12个月下滑。

对于日本经济未来走势的判断,刘云认为并不乐观。一方面,日本现有的经济矛盾仍然存在,比如社会老龄化严重以及劳动力不足。作为一个较为封闭的、民族结构较单一的国家,如何弥补劳动力短缺仍是摆在日本面前的严峻课题。“另一方面,日本央行上调税收以及削减国债发行规模的行为,虽然表面上看填补了一定量的国家财政支出,但要看到,这给日本央行带来的是大笔负债,目前这一数字已经达到11万亿日元了。这实际上是将明面的财政赤字转移到了隐蔽之处。”刘云坦言,这笔由日本央行承担的负债最后还是要由财政埋单,或者通过减少财政支出来弥补。无论哪种,都是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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