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皇家科学院从今年10月初起陆续公布本年度各项诺贝尔奖的得主。令人注目的是日本科学家小柴吕俊与两位美国科学家同获物理学奖;田中耕一与美国、瑞士两位科学家同获化学奖。日本在连续三年内获得了4个诺贝尔奖。如果从1949年汤川秀树获得日本第一个诺贝尔奖以来,日本已有11位科学家获得了诺贝尔奖。诺贝尔奖是当今世界上公认的科学殿堂里的最高奖,是最先进的科学的代表,也是全球科学家们共同的追求目标。日本科学家取得这个荣誉真也不简单,是日本科学家们长期努力的结果,也是日本政府科技政策的成就,因此日本整个社会都为之欢欣鼓舞。
一个半世纪以前,日本“明治维新”时就强调教育的重要性。前首相吉田茂的《激荡百年史》中说,到明治末年(1912年)小学的就学率已超过95%。直到今天,“小学校的校舍大多是乡村中最好的建筑物,这也表明日本人对教育的尊重”。1945年日本战败后,经济崩溃,农业受灾,“全国处于无法想象的饥馑之中”,人们却“把关心集中到教育方面”,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在1946年底就确定实行小学6年和初中3年的义务教育制。书中的结论说:“教育在现代化中发挥了主要作用,这大概可以说是日本现代化最大特点”。
有了教育这个基础,日本经济在上个世纪50年代末开始起飞,日本政府又提出了“贸易立国”,20世纪70年代后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一些学者提出“科技立国”。不过日本政府到1994年才正式提出“科学技术创造立国”的方针,并于1995年制定了《科学技术基本法》,将这一国策立法化。1996年又制定了《科学技术基本计划》,这份计划围绕“鼓励创造,发展科学”这一主题,将各项目标具体落实。2000年日本的科研经费达1305亿美元,名列世界第二,而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方面却列第一。
去年6月,日本政府提出要建立30所“世界顶尖级大学计划”;今年10月初,日本学术振兴会宣布启动“21世纪重点科研基地工程”,选择50所大学113个项目进行重点资助。他们在今年年初就“发誓”,要在未来50年中要为日本培养出50个诺贝尔奖获得者。
新华社在发布日本科学家获奖的同时,还发表了《东邻为镜》的短评。评论认为我国也提出了“科教兴国”的国策,“可是在实际操作中,似乎总觉得不到位,关键是还没有形成一种共同的社会意识”,“以东邻为镜,我们也应该把国策落到实处,向具体目标努力”。
这个问题提得好。科学是一件十分严肃神圣的事情。马克思曾把在科学的大门比喻为如同在地狱的大门,只有坚忍不拔、不畏艰险的人才能达到顶峰。俄罗斯著名作家屠格涅夫曾写过一部小说叫《罗亭》,罗亭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或者说是一个光说空话、不干实事的人。在科学研究中最犯忌的就是这种人,是要误国的。与东邻日本相比,我国的科技力量要比日本差得多,特别是经历了那场“文化大革命”,经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科学技术除“两弹一星”外,几乎受到毁灭性打击。当年张爱萍将军连讲三声“今不如昔”,真是振聋发聩。改革开放以来科学技术事业有很大进步。但是人才断层、经费不足、学风不正,严重影响事业的发展。要“科教兴国”,已经到了痛下决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