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30日,日本第45届众议院选举结果揭晓,民主党大胜。《华盛顿观察》报道称,该刊采访的几位日本问题专家均认为,民主党执政后,精力将放在国内政策中,中、美、日三角关系不会出现什么巨变。日本民主党治下,中日关系虽然可能发展更为积极,但是并非没有“雷区”。
“日本民主党的确承诺要改善对华关系,但除了承诺不参拜靖国神社之外,他们也没说出什么具体的方案。上届自民党内阁虽然不愿在靖国神社问题上表态,但实际也没有参拜。而日本民主党可能会更强调人权、民主等问题,反倒是未来中日关系中要小心的,”曾于2004~2005年担任白宫亚洲政策协调员的迈克尔•格林对《华盛顿观察》周刊如是说。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e)访问学者,日本问题专家伊藤庄一(Shoichi Itoh)认为日本民主党内部对于处理对华和对美关系,意见分歧比自民党要严重,因此,一旦掌权,民主党必须澄清其国防与外交政策。“我认为更可能的情况是,(日本民主党)会平分对华盛顿和北京的‘亲密’,最后,我们会看到的是,日本的对外政策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变化。不过,日本民主党会比自民党更加积极地发展对华关系”。
“脱美入亚”——空洞的口号?
“我想,外界对民主党获胜后美日联盟前途的担心被夸大了。”在日本执教的天普大学(Temple University)亚洲研究所的杰夫•金斯顿(Jeff Kingston)教授解读道,“日本不过是在寻求美日同盟中更平等的地位,而奥巴马政府愿意倾听别国的意见,并准备好的进一步改善美日关系。”
伊藤庄一认为,在竞选时,民主党呈现了一个与自民党截然不同的美日关系政策。但是,民主党这样做的同时并没有明确说明,日本要如何在美日同盟中争取更加平等的地位。民主党在强调朝鲜核威胁的同时,并没有提到日本在美国的核保护伞下的角色。另外,民主党内部对美日同盟的未来很难形成统一意见。
“我相信,他们越是试图在美日双边关系中独树一帜,党内的分歧就越大,” 金斯顿说。金斯顿说,美国希望看到日本能自发地处事,而不是被美国的政治牵着鼻子走。“这意味着日本今后必须准备好更平等地行事,再也不要委屈自己和逃避维护自己的利益,”他说。
伊藤庄一认为,东北亚地缘政治的现实状况让日本别无选择,只能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除非日本决定以激进方式加强自身的军事力量,但这样的做法无论在国内还是周边地区都没有什么支持者,”伊藤庄一说。
日本将更重视中日关系
如果说,在美日同盟中争取更“平等”的角色,对鸠山内阁来说并不容易,那么,发展中日关系则是切实可行得多。金斯顿直言:“我预计,日本会与中国发展更友好的关系。民主党宣布上任后不会参拜经过神社等都是重要的政治姿态。这将说服北京,民主党是真诚要缓和中日双边关系的。”
将中日关系扩大到中、日、美的战略三角平衡来看,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日本在今后发展经济力量的时候首先需要和中国做生意。或许,这也是民主党积极对待中国的一大动因。
“但我不认为这会很大程度上改变如今中、日、美的三角平衡。而目前的中美日三角关系也很稳固,民主党组阁后,可能会有微调,但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变动,”格林说。
伊藤庄一呼应道:“日本加强对华关系,并不会影响东京与华盛顿的关系。这反而会减少东北亚战略中的不稳定性,为中、日、美三边合作框架,包括传统和非传统的安全事务,提供更多的选择。”
日本进入“多变选民”时代
金斯顿教授向《华盛顿观察》周刊这样形容说:“此次日本大选把竞争带到了日本的政治中。这是个开始,它为日本政坛带来一股清新的风,给选民以行使民主权力,选择一个负责任政府的感觉。这意味着日本进入了一个选民可以变换意志,支持不同党派的时代。”
格林对《华盛顿观察》周刊说,这次的选举结果说明,日本人民已经再也不想忍受自民党的统治。自民党几乎控制了二战后日本的整个执政时代。但现在,他们无法让日本实现经济增长,社会保障体系健全,党内丑闻不断,管理不善,最终被日本选民抛弃了。
“这次选举给日本政坛带来了竞争,让年轻人、妇女等少数群体更多地参与进来,提出更多新的主张。这些都是好事,”格林说。
正是这些新元素让今年日本的选举季节意义重大。辰己由纪从短期和长期两方面看到了这次选举的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