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之举 尚存隐忧
日本经济低迷早已成为常态,在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的经济奇迹之后,从90年代开始的十年,活力渐失。由于工业成本居高不下,过度依靠进口原材料等各种内伤统统爆发,日本的国际竞争实力大幅下跌。北京大学日本问题专家张震将这一现象总结为“制度性疲惫”。而这便是此次日本推出经济振兴计划的根本原因。
内伤未好,2008年的金融危机又给日本带来了外伤。在全球经济衰退的大环境下,各国政府陆续推出大规模的救市措施。
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经济部主任张季风认为,日本政府当时处于不救市经济就会倒退的边缘。之后的一系列经济刺激行动,都可以视为政府救市的后续行动。
张震表示,2008年日本政府首先拿出了12万亿日元,但当时外界普遍认为政府刺激规模会达到20万亿日元。随后,日本政府又追加了1500亿日元。外部环境不利,逼着日本政府推出经济刺激政策,否则经济会变得更惨。
在内外交困下,政府能否按设定的时间表顺利推进计划,也是一个很大的悬念。这其中,便包含了两大隐忧。
首先,钱从哪里来便是日本政府亟须解决的问题。按照日本政府新增长策略报告的估算,7大策略增长领域中医疗产业、环境与能源产业、亚太产业、旅游业就需要12.3万亿日元。
张季风表示,资金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因为上一财政年度为日本政府留下节余9200亿日元。不过,即使考虑到这部分财政节余,再加上由此带来的3倍左右的引致投资,最后所能达到的资金规模也只有3.6万亿日元,只能满足前4大策略增长领域资金需求的30%。
针对资金缺口,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任郭定平表示:“日本政府虽然财政状况不好,自身没有很多钱,但与很多赤字严重的国家相比,日本政府的赤字来自国内。所以,在保证日本经济平稳恢复的前提下,政府完全可以通过征税、削减不必要开支等手段填补资金缺口。在特殊情况下,日本政府甚至可以依靠自身的良好信誉在国际资本市场借钱。”
但是,张震指出:“日本现在的情况不仅财政负债,老百姓也负债,甚至连企业也是负债经营。所以最终日本政府可能想做与能做的事不成比例,心有余而力不足。”
日本经济在金融危机后一直处在下滑的边缘。虽然政府多次使用经济刺激措施,并让日本经济起死回生,获得正增长,不过,增长幅度仍然低于外界预期。再加上负的消费增长,5%左右的高失业率,张震认为:“日本整个社会并没有感觉到复苏。”
张震认为,日本社会长期存在的老龄化、产业空洞等深层次问题,也并非一项经济振兴计划就能起作用。”鉴于日本政府自身的能力,再加上外忧内困,日本政府满怀信心的经济振兴计划最后很有可能沦为信心提振计划。
而让郭定平更为担心的是:“日本领导人像走马灯一样地不停更换,会对此次经济振兴计划的执行效果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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