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央行1月21日公布了1月利率决议，宣布维持每年扩大80万亿日元基础货币的货币刺激政策不变。同时下调2014财年核心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同比增长预期至0.9%，此前预期为1.2%；下调2015财年核心CPI预期值至1.0%，此前预期升1.7%。

日本央行表示，“日本CPI可能会放缓一段时间，以反映能源价格下跌”。但在业内专家看来，下调通胀预期更多的是由日本存在的制度问题多年未解决所导致。

油价是主因

突如其来的油价下跌带给日本的不仅是进口的“快乐”，还有经济增长上的“痛”。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日本研究所研究员刘军红在接受国际商报记者采访时指出，这次日本央行议息会议只是例行的中期会议，对去年10月进行的会议报告作中期评估。此次唯一的变化就是下调了消费者物价指数的评估性预测，将此前的预测由1.7%下调至1.0%。“这也表明，油价持续下跌后，日本央行对日本物价指标的维持失去了信心。”

日本央行此次下调通胀预期，原因是原油价格急剧下跌导致物价涨幅放缓。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此前承诺的2015年度达到2%的通胀目标恐难以兑现。这对脆弱的日本经济是沉重的打击。

刘军红坦言，这个预计是以日本央行将2015~2016年的原油价格为70美元/桶的预测为依据的，但实际会在什么价格水平现在很难预料。“按照市场分析人士的预期，油价会在50美元左右的可能性比较大。按照这个数值推算，日本实际的物价指数应该在0.6%左右。”

在刘军红看来，油价下跌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因而日本在去年10月份所作的经济形势展望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也是正常的。对于现在的日本经济来说，追求2%的通胀目标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果为了维持较高的通胀率，就要考虑是否进一步扩大量宽，但这必然会导致日元再次贬值，降低进口企业的利润。“这是政策与形势出现的矛盾。”

刘军红表示，日本央行将原定于今年结束的零利率政策延长了一年，以维持低利率，支持企业贷款。

制度的难题

但是，量化宽松政策加零利率对于当前日本经济来说仍杯水车薪。

刘军红分析，从以往来看，零利率加量宽这样的组合并没有起到提振作用，效果并不好。“现在日本的实物投资低迷，当然这也是当前各国均面临的普遍问题，但日本则是每况愈下。市场的信贷率不足38万亿美元，与此前的50万亿相差甚远。”

数据也提供支持。日本央行1月15日发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12月日本国内企业物价指数为104.8，环比下降0.4%。在剔除消费税上调的影响之后，同比下降0.9%，为连续2个月同比下降。

刘军红认为，实物投资上不来，对日本经济的刺激作用就有限，而当企业的受益低迷时就会将实物投资转向高收益资产。后果不言而喻。日本经济目前存在的矛盾是日本银行制度的问题引发的。

他进一步解释道，日本中小企业需要资金支持，但日本银行不敢贷。日本银行希望为大企业贷款，但银行又不能满足其大规模的资金支持。日本企业与银行间矛盾的根本问题在于日本银行相对保守，而保守策略无法支持企业的全球性战略。

刘军红说，日本缺乏更为灵活的资本市场，没有直接的金融体系，使得日本的创业企业缺乏支持，这是阻碍日本经济发展的桎梏。“日本的金融正走向更保守。桥本时代还提出过金融大爆炸的设想，小泉时代也对前沿企业进行改革，唯独安倍只是在说话。”

漫画/牛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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