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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社科院金融研究所所长李扬老师，最近在一次研究中讲到世界经济的千年大变局，一个问题就是需求不足，可以说没有需求，供给侧方面人口老龄化严重。这导致整个经济的投资收益率在负的区间内，也就是你只要投资就是亏损的，所以有六个经济体实行了负利率，最近又有日本和欧洲加入。其实就是投资者不投资，银行不贷款，央行发的货币没什么用。

怎么办呢，就是央行让银行贷款，然后央行给你补贴，然后银行贷款给投资者，银行也给你补贴。反之在存款端，储户向银行储蓄，银行需要保管箱收费。这就是负利率，其实是实体经济的投资亏损，没人敢和愿意投资。今天已经传出日本将由央行向银行贷款提供补贴，这就是贷款的负利率。

也就是在企业不愿意投资，消费者不愿意消费的情况下，由政府发债，把这些钱借来，然后去做投资，从而保持经济的增长，这种模式，在日本最为典型。而这种模式导致日本的负债率高达500%，李扬认为这种债务是健康的，因为日本的经济事实上是在好转，其新的制造业在世界范围内是先进的，高科技产品也是领先的，中国人都跑到日本买东西。

李扬的意思是在目前整个经济大局之下，这种债务是无奈之举，但要说这种债务是健康的，那就需要慎重思考了。

债务就是提前花未来的钱，这部分钱必须连本带息到期归还，如果换不了，就是债务违约，违约了后，债主就不会再借给债务人。如果这种现象普遍，就会出现信用收缩。而借债的行为过程其实就是创造货币的过程，因为你向银行贷款，或者企业向社会发债，都是在凭空生钱，货币总量攀升。如果债务链条断了，大面积还债，或者大面积甩卖资产，则货币就会收缩，货币收缩就是流动性收缩，就会出现经济大面积坍塌。

日本这么高的债务为何还能够继续维持，这么多货币，没有出现债务断裂，最近几年基本没有发生债务风险事件，这个原因是什么呢？笔者认为，日本是个特例，可能也只有日本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别的国家不可能。

日本首先是一个发达国家，其强大的经济基础是其维持高债务运转的重要原因，比如日本在上世纪时期其企业的生产已经完全国际化，其企业在全球创造价值，即使国内的需求不足，企业亏损债务高，但是国际上的收益可以弥补这个亏损，归还债务。

日本的货币是国际货币，尽管日本经济好像不是很坚挺，但是相对于其他大多数经济体还是不错。比如过去二十年，尽管赶不上中国和美国，但是其跟其他大多数国家相比还是很悬殊，因此导致其货币成为避险货币。这是由于日本金融市场相对发达，资本流动自由化，法制健全，货币政策透明可预期，投资者相信日元，也是对日本政府的信任票。

最重要者，日本政府的债务不是去投资大规模收益率低或者负收益的修建基础设施公益设施，主要是去用作公务人员支出和社会保险，这部分的支出有利于社会总需求的增加，有利于经济的发展。

日本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文化，就是整个社会处在维持既有秩序这样的状态中，很难出现打破现状，比如结构性改革的大举措，比如美国那种大规模去杠杆去产能的模式，这是其经济发展缓慢的原因。

其实对于日本人而言，与其承担大规模去产能去杠杆形成的社会阵痛，而带来经济增长，还不如选择目前经济发展不温不火，但是居民生活福利很高的状态，这可能是理解日本经济的切入口。

从以上分析看，中国经济如果跟日本的道路走，逐渐增加赤字，发行货币，维持高额的债务，目前看来中国社会不具备这个基础和条件，这种债务在中国可能不是健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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