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奥巴马要去广岛,但不是去向日本道歉的)
奥巴马果然要去日本广岛!但不是去道歉。
几个月来,舆论就在猜,有多个“第一次”外交之旅头衔的奥巴马,可能在5月下旬到日本伊势志摩市参加七国首脑后,成为第一位到访广岛的在任美国总统。5月10日,白宫证实,奥巴马确定将于5月27日去广岛参观广岛和平纪念馆。
担心
二战末期,美国杜鲁门总统作出“艰难决定”,向日本广岛和长崎分别投放原子弹,加快日本无条件投降。迄今为止,美国是世界上唯一动用过核武的国家,日本是唯一遭受过核武打击的国家。原子弹袭击引发的军事战略和伦理方面的争论,至今没有平息,导致此事不仅成为日美间欲说不能的话题,也引起全球关注。
七十年过去,美日早已是盟国,但美国除了两任驻日大使、克里国务卿之外,还没有在任高级官员到广岛访问参观。总统更是对此小心翼翼,主要担心有两个:一是担心美国国内部分人士,把美国总统造访广岛,视为对原子弹打击广岛长崎的否定,对杜鲁门总统和当时美军将士的否定;二是担心日本国内的一些人,会刻意把此举解读为美国为原子弹打击日本道歉。日本右翼还可能借此把日本说成二战受害者,歪曲日本侵略战争的性质。
奥巴马的理想与现实
奥巴马为何不顾这些担心,而要“冒天下之不韪”去广岛呢?笔者认为,大概有现实与理想两个层面的理由。
现实方面也可以分两方面谈。一是奥巴马要为自己的外交遗产,添上浓浓的一笔;二是要以此作为姿态,加强日美之间的同盟关系。
奥巴马立志要做“和平总统”,限制核武是其重要因素。人们至今还记得他2009年在布拉格发表演讲时所表达的愿景。虽然在朝核问题上毫无建树,但奥巴马在伊核问题上取得不小进展。这让他更加有兴趣让“限制核武”成为自己重要的一笔外交遗产。到广岛访问,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姿态。
而从政治实利来说,日美同盟虽然非常牢固,但对于决心“亚太再平衡”的奥巴马来说,需要更进一步;对于要应对中国的安倍政府来说,也是如此。奥巴马到广岛,某种程度上标志着日美进一步和解,一桩心病解决,可能合作会更紧密。这也是为什么安倍政府一直努力促成奥巴马广岛之行的重要原因。
从理想层面来说,奥巴马是个自由主义者,是个反核武器者。在广岛和长崎投放原子弹是否必要,这是一个问题。(除了日本人以外,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投放原子弹,加速了日本军国主义投降,从而避免美军登陆日本作战,也迫使日本侵略军从其他国家撤回,实际上挽救了更多人的生命)但在这两个城市中丧生以及后来几十年饱受核辐射折磨的两三代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平民。(这些人生活的状态和核武器的使用,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广岛日记》中有比较多的描述和思考。)
因此,如果人类不仅仅有国家和民族之间的竞争,还有超越这个层次的共同命运,还有对人类整体生存与核武之间的共同思考,那么对这些原子弹袭击受害者,也应该关注。作为一个在核问题方面有理想色彩的总统,奥巴马去广岛,应该有这个原因。
不是道歉
不过,奥巴马政府明白,无论是现实还是理想,他去广岛除了美国国内的担心,中国和美国在东亚的盟国韩国,也会密切关注。毕竟,安倍政府对日本侵略的历史,至今没有进行忏悔和发自内心的道歉,二战时日本侵略军造成亚洲几千万平民的死亡,至今也没有看到日本政府像样的道歉。
所以到目前为止,白宫关于奥巴马去广岛的信息中,特别强调,一,奥巴马不是去道歉;二,奥巴马此行,主要是着眼未来;三,奥巴马不会发表重大演讲,可能会有几分钟讲话或一个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