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东彦在本周发表讲话时首次承认，负利率扰乱金融中介活动，进而影响经济。他仍然坚持认为有进一步降息的空间，但给人的感觉是机率下降了许多。这意味着日本央行9月20-21日的货币政策检视会议可能更加激进。

日本央行、欧洲央行和瑞士央行等采取的负利率的问题，威胁到了银行、保险公司和养老基金等利用货币时间价值获利的所有企业。

作为以低价借入短期资金，再以较高利率将资金贷出更长时间而牟利的金融机构，存款利率的下滑损及其获利，反过来可能压抑银行放款意愿，黑田称：

“负利率政策对金融机构获利通常会造成相当大的冲击，主要归因于银行存款余额远超放款，且金融机构长期的竞争，已导致存放款利差极低等等。”

另外，黑田东彦在分析银行业务和负利率之间相互影响时还指出，人口因素也有影响，而不幸的是对此他鞭长莫及。

日本银行存款规模远高于放款，部份是由人口结构问题造成。日本是一个老龄化社会，消费偏低且不工作的老年人口越来越多。老年人（尤其在亚洲地区）存了一笔钱后通常会省吃俭用，减少花费，且鲜少开展新事业。日本对贷款的需求因此相当低迷，因为可能的企业主会认为一个人口不断萎缩的社会投资吸引力较小。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日本企业没有把因为日元贬值而多赚到的出口获利用于增加产能。在他们眼中，未来并不是那么吸引人。

在一个人口老化且萎缩的国家当中，要达成消费、投资、生产、更多消费的良性循环可谓极端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任务，这么做可能也不是明智之举。毕竟，即便数十年来苦于经济衰退及通缩问题，日本民众生活水平仍然相当高，且有所改善。

这并不是说过程是好的。负利率导致银行和保险业者的获利能力每况愈下，可能会造成他们不愿意以具吸引力的利率来提供信贷。以瑞士为例，银行借款利率的下滑速度不及市场利率，或许是因为投资者了解到获利将会被压缩。

因此，日本央行该怎么做呢？所谓的直升机式撒钱，即日本央行为政府支出提供直接融资，这在日本是不合法的。鉴于日本央行持有的公债，已经占了总债务余额的35%左右，要想买进更多的公债实属困难。其他资产同样也是愈来愈可遇不可求。

英国央行上个月推出的定期融资计划，或许可以提供线索。根据该计划，英国央行以优于市场条件提供银行资金，前提是这些资金必须作为放款用途。利率可望因此而下滑；同时银行不会遭殃，而放款也得以持续或扩张。

如果日本央行采取类似的作法，就能确保银行的获利能力和永续经营的能力，同时刺激更多的投资和消费。但由于日本人口减少，该作法也将让债务增加，或许无法扭转日本经济的最终方向。日本央行可以向银行注资，也可以印钞票，但却无法印出人口。

本文摘自路透，金十新闻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