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前结束的日本央行货币政策会议上，日本央行决定调整货币政策框架，将政策目标从此前的货币“供应量”转向“利率”。在维持现行负利率政策的同时，新设长期利率目标为0%左右。日本央行同时宣布，将继续推行货币宽松政策直至通胀率“超过2%”，显示了长期持续宽松的姿态。

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在会议结束后的记者会上解释称，以往的宽松政策是通过增加市面上流通的货币量来摆脱通缩，今后会把重心放在负利率和长期利率上。市场人士将其解读为“配合收益率曲线控制的宽松政策”。

此次日本央行货币政策会议之所以备受关注，是因为实施将近3年半的宽松货币政策逐渐与预期效果背离，操作空间接近极限。不过，市场普遍认为日本央行新货币工具“没有惊喜，没有效果”。三菱东京日联银行东京全球市场研究主管内田稔认为，日本央行宣布的决策中不包含“直升机撒钱”和购买外国债券的内容，没有超出市场预期。

2013年4月，日本央行推出在两年内将基础货币供应量增加一倍、实现2%通胀的货币宽松政策。2014年10月，日本央行扩大了国债及ETF指数基金的购买规模。2016年1月，日本央行推出负利率政策，向银行部分超额准备金征收-0.1%的负利率。此三招被分别称为“数量、质量和利率”的宽松措施，其力度史无前例。

货币宽松政策实施初期，曾一度实现日元贬值、股价飙升、物价上涨和出口增长的预期效果。但是，受国内消费税增税以及全球经济形势不佳影响，日本经济于2014年下半年后再次陷入停顿。今年以来，日本扣除生鲜食品以后的核心通胀指数一直在-0.5%上下徘徊，与2%的目标相距甚远，日本央行不得不数次推迟通胀目标达成时间。特别是负利率措施推出后，与央行预期相反，日元急升，股市下跌，企业出口受到打击。

据统计，2015财年，日本企业在除金融、保险业外的所有产业中，相当于企业留存收益的“利润剩余金”创纪录达到378万亿日元，较上年度增加了约23万亿日元，增长6.6%，是10年前的近两倍。另一方面，银行等金融机构存在日本央行的存款余额接近260万亿日元，是实施货币宽松前的4.4倍，但同期贷款只增长了8.3%，且主要流入房地产领域。这表明企业手中并不缺钱，企业投资意愿也没有因为贷款利率下降而变得更加积极。

购买国债是日本央行扩大货币供应的主要手段之一。日本央行现在每月购买的国债规模已经占到日本新增国债的九成，持有国债总额近400万亿日元，占日本国债总额的3成，为单一最大持有者。

市场对日本过度依赖货币政策而延迟结构改革的做法批评之声高涨。瑞穗综合研究所经济学家门间一夫认为，日本经济复苏不应该只向货币政策一边倒，而是要加快解决制约经济成长的“瓶颈”，比如通过移民和劳动力市场改革解决高龄少子化带来的人口减少。

（记者 田 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