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日本一直给人科技大国的印象,但远程办公系统却并不完善。《华盛顿邮报》说,就像龟兔赛跑中的兔子一样,日本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遥遥领先,但在上世纪90年代,随着日本泡沫经济危机,日本却“小睡”了一会,反被其他国家超车。
在IT投资方面,日本公司就落后于西方。很多日本公司还停留在20年前,仍在使用陈旧的软件,对云计算和视频会议的了解也很少。很多员工甚至连笔记本电脑都没有,还有人家中根本没有安装无线网络。
此外,为了保护公司知识产权和客户的机密信息,很多日本公司也仅允许员工在办公室的电脑上访问工作系统。
在办公习惯上,人们也往往被更传统的经营方式所束缚。
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就连日本新兴社交媒体软件LINE公司也仍旧在使用纸质合同。在家办公的员工为了让公司主管盖章,不得不一趟趟往公司跑。根据日本JIPDEC和ITR协会三月发布的调查,只有约40%的日本公司使用电子合同,为远程办公配备了计算机系统或制定了相关规定的公司也不到30%。
为了在疫情期间加快变革的步伐,日本远程办公协会事务局局长富樫美加表示,日本厚生劳动省准备提供7.7万美元帮助中小企业为远程办公做准备。但由于资金有限,很多公司只能被拒之门外。
除了硬件,日本的“软件”可能也无法很快适应远程办公。日本明治大学经济学教授加藤(Hisakazu Kato)就认为,老年人就没有相关的经验和知识能马上进行转变,“日本存在明显的数字鸿沟。”
CNN指出,日本四分之一的人口年龄在65岁以上。很多人身居要职,但却对电子科技一窍不通。2018年,当时68岁的樱田义孝担任日本网络安全部长时就承认,他在职业生涯中从未使用过电脑。
对于从事服务行业的人来说,远程办公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但根据日本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9年,日本70%以上的劳动力都从事服务业。
僵化的企业文化
此外,日本的企业文化似乎也停留在过去。日本面对面工作的企业文化让员工不愿离开办公室,因为在家感受不到工作的“仪式感”。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日本有一种名为“报·联·相”的企业文化,即“报告、联络、相谈(协商)”的简称。工作中,下属被期望每一步都与上司商量,而不是自主地执行任务,团队合作往往胜于个性。但是,如果人们进行远程办公,这就很难实现了。
此外,也有专家指出,在日本,人们通常根据员工投入工作的时间,而不是他们的绩效来评价他们。日本经济学家兼金融策略师杰斯帕·科尔(Jesper Koll)就表示,有些员工下班后也会故意留在办公室,因为他们认为上司和同事会在吃完晚饭回到公司。这是日本企业文化中很现实的一部分。
日本僵化的企业文化甚至也已经延续到了远程办公中。根据当地媒体报道,就算是公司职员在餐桌旁办公,他们也必须穿西装,打领带。
CNN也指出,在很多国家,政府会以身作则,但日本并未这样做。尽管据日本共同社报道,日本12个府县设定了错时上班制度和在家办公的职员比例,但很多日本政府工作人员“担心没法在家做好工作”,仍然选择去办公室工作。
此外,日本政府多次召开新闻发布会强调让人们避免前往密集、不通风、长时间与陌生人接触的场所,但新闻发布会却明显违反了这些原则。就算是记者请愿,厚生劳动省也不同意在线上召开新闻发布会。
不过,这一态度也在发生改变。据日本共同社今日报道,日本奥委会已开始原则上远程办公,日本体育协会也计划,一旦日本政府发布紧急状态声明,将原则上实行远程办公。
如果日本实行强制“封锁”措施,人们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对此,克普认为,一些日本公司已经做好准备,有些会开始适应远程办公,但还有些公司只能关闭业务,强制让员工休假或者接受无薪假期。
《华盛顿邮报》指出,日本的工作方式并不一定比西方差,但这次疫情和远程办公的需求却暴露了日本很多长期存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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