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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正副总检察长因篡改证据事件同时辞职

  临近新年,日本总检察长大林宏却没有跨过这道年关。2010年12月27日,大林宏因大阪地检特搜部篡改证据一案引咎辞职。东京高检检察长笠间治雄随即接任,成为日本战后第26位总检察长。

  大林宏2010年6月刚刚履新。此前大板检察官篡改证据案发生时,大林宏时任东京高检检察长,本不须承担领导责任,但“为使检察官深刻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辞去总检察长一职。而因检察官职务犯罪而辞去总检察长职务,在日本尚属首次。

  按照规定,日本检察官退休年龄为63岁,总检察长退休年龄为65岁,而接任的笠间治雄原本计划在2011年1月2日63岁生日时退休。据报道,笠间原本曾拒绝接任总检察长职务,在大林的力劝下才决定走马上任。

  正副总检察长同时辞职

  日本检察院隶属法务省,具有相当的独立性。大林宏1972年担任检察官以来,有20年在法务省内任行政职务,被视为“红砖派”检察官(编者注:法务省旧址为红砖建筑,因此得名)。笠间1974年担任检察官,未在法务省内任过职,历任东京地检特搜部部长、广岛高检检察长、东京高检检察长等职,一直处在第一线,被称为“现场派”检察官。总检察长一职多由“红砖派”检察官担任,上次“现场派”检察官担任总检察长是在17年前。

  2010年9月,大阪地检特搜部篡改证据一案东窗事发,由于大林在案发时尚未担任总检察长,因此未被追究领导监督责任,只接受了法务大臣的口头批评。大林表示会尽最大努力恢复国民对检察机关的信任,当时并没有辞意。

  12月中旬,大林宏突然提出辞呈,并说服东京高检检察长笠间接任。副总检察长伊藤铁男也同时辞职。“前一天午餐,没看出任何不同。”“已经为笠间开过了送别会,后任真的是笠间吗?”此消息过于突然,以至于很多检察官难以相信。24日,内阁会议批准了此次人事调整,决定27日正式交接。

  伊藤副总检察长辞职后,由札幌高检检察长小津博司接任。小津与笠间为同期检察官,长期在法务省内任职,担任过法务省事务次官,属“红砖派”检察官。“现场派”的总检察长笠间熟悉第一线的工作,有深厚的群众基础,“红砖派”副总检察长小津可以与政界进行沟通,日本检察系统改革将由这对组合继续推进。

  继任者“将全力修复检察形象”

  12月27日,大林、笠间在最高检察院举行记者会。大林称赞笠间具有丰富的现场经验、精通检察业务,并称对大阪地检特搜部篡改证据一事十分震惊,这不仅仅是大阪和特搜部的问题,有的检察官还没有充分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希望通过自己的辞职加深检察官们的认识。现在是恢复信任的关键时期,如果不对检察系统进行改革,恐还可能发生此类事情。

  记者会上,笠间略显紧张,对于此次接任总检察长,笠间称广义上讲对于大阪地检特搜部的行为也负有责任,感觉自己不一定是合适的人选,在大林的强力劝说下他才决定接任此职。他表示,自己将尽快落实最高检察院制定的政策,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竭尽全力修复检察的形象。

  笠间曾先后在特搜部任职10余年,熟悉特搜部的业务,笠间称“特搜部工作有僵硬的地方,教育检察官的同时还要有预防调查权滥用的体制”,希望第一线的检察官懂得虚心倾听,这样才能防止调查进入错误的方向。

  笠间在担任东京地检特搜部部长期间,曾起诉过劳动大臣等国会议员,震动政界。铁面无私的同时,也有人性化的一面。据报道,一次在处理某政治家贪污的事件中,由于嫌疑人年事已高,笠间未等拘留期满赶在传统节日“盂兰盆”节之前就作出起诉决定,结束调查。“想在节日之前让他回家”,笠间对真诚反悔的嫌疑人会给予适当考虑。有检察官评价笠间“对下能倾听基层人员的意见,对上敢于同上司讲理”,笠间深得共事检察官的信任。“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正义”,这是笠间的工作信条。

  “蒙冤高官”索赔3600万

  让大林宏引咎辞职的大阪地检特搜部篡改证据事件发生在2009年。特搜部全称特别搜查部,隶属地方检察机关,具有独立的调查取证逮捕的权力,专门负责贪污受贿、不正当交易、偷税漏税等重大案件。因其办案手段强硬,有着“日本最强调查部门”的美誉。

  日本邮政针对残障人事团体设有邮费优惠政策,并无实体的“凛之会”2004年开始利用伪造的残障团体证明书,利用这种政策大量邮送企业广告。2009年4月,“凛之会”创办者涉嫌违反邮政法被大阪地检特搜部逮捕。同年5月,大阪地检特搜部以涉嫌伪造公文逮捕了厚生劳动省股长上村勉。

  对于此次事件,特搜部认为厚生劳动省内还有更高层涉案。在对上村勉住宅进行入室搜查后,特搜部获得了伪造证明书时所使的软盘,但是证明书的文档最后更新时间与特搜部构想的时间不符,不能证明高层涉案。

  但在此后,负责该案的检察官前田恒彦隐瞒了这个事实,逮捕了上村的上级村木厚子局长。局长遭逮捕,一时成为媒体关注的焦点。随后,前田又更改了证明书文档的最后更新时间。三天后,前田令人费解地将修改后的软盘退还给上村勉的家属,该证据最终没有被提交法庭。

  公诉后,前田退出此案,新的负责人发现前田对文档更新时间的记录与“搜查报告书”有出入,建议特搜部应对此事进行调查。但是大阪特搜部以前田误操作为由,只做了内部处理,未进行深究。

  2010年9月,由于没有证据加上上村勉否认局长涉案,村木厚子一审被宣判无罪。与此同时,《朝日新闻》记者得到了被篡改的软盘,宣判10天后,《朝日新闻》以特别报道的形式在头版刊登了涉案软盘数据被篡改的新闻。当天,前田被捕。10月1日,大阪地检特搜部正副部长因涉嫌包庇亦被批捕。

  12月24日,最高检察院对事件的内部调查报告出笼,报告认为应对部分审讯进行录像。村木对检察院调查结果表示了不满,认为没有厘清制作虚假供述的经过。27日,村木厚子向国家和前田等3名当事人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3670万日元(约合300万元人民币),并要求最高检察院道歉。28日,最高检察院刑事部长池上政幸表示可随时向村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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