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惠誉近日下调日本长期外币与本币发行人违约评级,即由“AA”和“AA-”均下调至“A+”,评级前景为负面。这也是10年来,惠誉第一次下调日本的国债评级。另外两家国际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和穆迪分别于去年的1月份和8月份下调了日本的长期国债评级。日本持续增长的公共债务引起国际社会关注。2010年底日本国家债务(中央政府债务)高达919万亿日元,国家债务余额占GDP的比例为191.80%,超过英法德GDP之和。目前日本国家债务占GDP的比例居发达国家之首。
短期来看,日本的高债务难以克服。一方面,日本政府增税受到限制。日本的税率已经偏高,如2010财政年度法人税税率达40.69%,与之相对应,美国为35%,英国为30%,中国为25%,韩国为24.2%,新加坡为17%,高税率已经影响了外商投资和国际资本流入。另一方面,要缩减财政支出,也不容易。日本社会老龄化问题非常严重,带来了社会保障费用的大幅增加。2011年度,税收预算收入只有41万亿日元,而一般性预算支出达到创历史新高的92.4万亿日元,收支差距巨大。
尽管如此,目前来看,日本不会发生债务危机。首先,日本债务融资成本很低。日本10年国债收益率在1%左右,平均政府融资成本不到1%,政府债务利息支出占GDP的比例不到2%,政府债务的利息负担并不算重。只要利率一直维持在低位,政府的借新债还旧债策略就可以维持得比较久。
其次,日本国家债务中基本没有外债。政府的债务虽然很高,但主要是内债,2010年底,日本国家政府债券中,外债余额为零。政府和民众作为一个整体是净权益,而不是负债。因此,短期内不会出现主权债务危机。这就意味着,即便日本债台高筑、国际金融市场环境动荡,日本债券市场仍可维持较为稳定的状态;而无论日本政府能否如期偿还债务,都不会直接影响国际金融机构的信用和运营,也不会引发地区性或国际金融体系的连锁反应。
第三,日本国家债务的持有人主要是国内金融机构。银行、生命保险公司等国内投资者对日本国债的持有率占95%,且具有长期持有的倾向。外国人(主要是机构)持有日本国债的比例仅5.2%,而希腊国债70%由海外投资者持有。
第四,日本储蓄率高于其他西方国家。在长期的低利率杠杆因素的作用下,日本的国内居民储蓄率一直维持在30%以上,与此相对应,日本拥有近12万亿美元的国民储蓄和1400多万亿日元的个人金融资产,从而支持了政府的融资能力。另一方面,与基准利率对应的不到1.4%的国债利率,使得政府即便扩大国债发行规模,但实际支付的利息却没有显著变化,基本消除了政府的融资成本风险。
第五,日本拥有一定规模的外汇储备。截至2011年底,日本外汇储备余额达1.29万亿美元,包括商品和服务贸易等在内的日本经常项目收支顺差达17万亿日元。这也意味着,即便日本债市陷入危机,抛售海外资产也可成为应急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