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世界经济论坛公布报告显示,机器人和人工智能可能引起劳动力市场出现“破坏性变化”,将导致15个领先国家在近期(至2020年)净损失510万个工作岗位,而且还可能导致劳动力进一步两极分化和收入不平等加剧。同样是在2016年1月,美国花旗银行和英国牛津大学马丁学院的一项《工作2.0时代的技术》研究报告显示:未来10年或20年,1.4亿知识工人将会因为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失去原来的工作,而且这种影响在不同国家是不一样的,西方发达国家平均有57%的工作岗位估计会面临被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替代的风险,这个比例在印度为69%,在中国为77%,远高于发达国家。至于日本,据2015年12月野村综合研究所与英国牛津大学副教授迈克尔?奥斯本等人的共同研究报告,在未来10—20年之内,日本49%的劳动者的工作将可能被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代替,“未必需要特别技能和知识的工作很有可能被代替”。奥斯本还认为,美国劳动人口的47%、英国劳动人口的35%有可能被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代替。而野村综合研究所“2030年研究室”则表示,日本的“被代替比例”之所以高过美英,可能是因为日本“白领员工的劳动生产效率低下,从事能被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代替的职业的人数较多”。这意味着机器人和人工智能虽然可起到弥补日本劳动力不足的问题,却可能同时引起结构性失业率或“技术进步型失业率”上升,使那些无法跟上技术进步、不适应机器人革命、胜任不了新工作岗位的白领和蓝领劳动者被抛入结构性失业队伍。
显然,失业人数的增加会导致人力资本的损失、家庭消费的减少和企业投资的下降,使整个经济增长受到抑制,甚至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当然,以上关于人类工作岗位被机器人取代的种种预测,都存在着将机器人与计算机、互联网、人工智能等革新技术“混为一谈”的问题,换句话说,这里说的“技术进步型失业率”之中的“技术”并非只是指机器人。
机器人出口增势将或“顺风顺水”
可望对经济增长做贡献
从2007年到2011年(其间2008年雷曼事件引发金融危机对世界经济造成严重冲击),日本的GDP减少10%,制造业上市总额减少约20%,作为生产资料的机器人的上市台数则大幅减少60%。其后日本经济恢复较快,尽管2011年3月发生的东日本大地震对日本经济造成冲击,但在2011年上述各项指标均恢复到雷曼冲击以前的80%—90%,机器人的产量也有了显著增加,其出口量占总产量的比例从55%大幅提升至72%。这意味着日本机器人产业日益成为典型的“出口依赖型产业”,2014年日本机器人出口量占总产量的比例进一步提高到近80%,供应着世界所需机器人的约46%(按台数计)。
另一方面,作为日本机器人的重要出口对象,中国等新兴工业国家由于劳动力成本日趋升高,不仅促使国内越来越多的工厂积极引入机器人,还促使美欧等发达国家因为直接投资对象国劳动力成本上升而撤回对新兴工业国家的直接投资,推行“制造业回归”和“再工业化”战略,利用机器人等科技成果提高劳动生产率,这导致美欧等发达国家对趋于小型化、云端化、低价化的机器人的需求日益旺盛。特别是美国作为世界最大的汽车产业聚集地,其对机器人需求的过半是面向汽车产业的机器人。此外,东南亚国家和印度等对机器人的需求也开始增长。2014年全球对机器人的需求达107亿美元,比上年增长13%;预计2018年全球机器人产量将达40万台,为2014年的1.7倍。
日本的工业机器人企业深入细致地领会了汽车、电机电子这两大用户行业的实际需要,开发了适应批量生产线的工业机器人,并积累了高度精确地控制各种机器人的技术诀窍和经验,这成为日本机器人企业的优势所在。与此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产业需要设立“多品种小批量”产品生产线,对“人机协作”机器人的需求日益增长也成为机器人产业的新增长点,日本也可望在人机协作机器人领域获得先发优势。总之,有领先优势的日本机器人及相关技术和产品的出口增势将可能“顺风顺水”,机器人出口可望对日本经济增长做出重要贡献。
当前,日、德、韩、中、美被视为“机器人五大国”,日本的机器人出口将日益面临来自美、韩、德、中等国机器人产业的竞争压力。美国在发展尖端军用机器人的同时,将军用技术转用于民生用途,大力发展服务机器人产业;韩国瞄准亚洲机器人市场,推进正交和水平关节机器人的国产化,开发各种新产品;中国大陆机器人产业在政府支持下迅速成长壮大,并大力推进自主的机器人技术研发,而中国台湾紧盯中国大陆机器人市场也兴起机器人企业的创业潮。一般而言,机械产品靠“看样学样,久而自通”即可实现60%—70%的性能,美、韩、中等国在机器人产业竞争力的增强,推动日本向高端机器人领域转移。但在信息化时代,技术传播速度很快,日本想在机器人技术领域长期保持领先于他国的“差别化”越来越难,如果日本在机器人领域陷入与中、韩等国的价格竞争的话,将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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