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日本政府推行机械技术和微电子技术密切结合的"机电一体化"政策,实业界创造了精益制造的现代制造模式和管理方法,日本电子产业风靡一时。而近年来,索尼、夏普等日本电子品牌在数字化时代纷纷退去昔日的光辉。曾经如日中天的夏普集团在液晶屏领域巨幅亏损,股价暴跌几成,濒临破产。2016财年财报显示,索尼净利润为733亿日元,同比下降50.4%。而在2011财年,索尼净亏4567亿日元,约合59亿美元,创下历史记纪录。2016年,东芝危机继续,股价近乎腰折,市值蒸发约8000亿日元。业绩一直优异的爱普生利润只有50亿日元,下降51%。日本《东洋经济》杂志对过去10年间赤字企业的排名显示,松下、夏普、索尼分别高居第2、3和11位。有分析认为,日本电子巨头是被数字革命击倒的。转型动作太慢、决策缓慢固执使得日本电子巨头未能跟上市场和技术创新的变化,从而导致集体沦陷。
这个品牌我相信大家也都熟悉:三洋。当年三洋牌的录音机,应该说是风靡一时,不仅仅是三洋,在中国刚刚进入改革开放时代的时候,我家有一个日本电器,进口的,日本的,你都觉得自己比别人要高人一等的感觉,为什么?那个时候日本电器标志着全世界的家用电器、消费电子的最高水准,而日本的诸多电子企业的品牌,也是全球消费者的拥趸,当时有多少个日本知名的电子企业?我们不妨随口数一数,像三洋,像索尼,像松下、东芝、日立、夏普、NEC、佳能、奥林巴斯,当年搞数码相机的时候,也还继续火过一段,还有所谓的打印机,各种各样的办公产品,还有富士通、NEC等等。还有一个打印机的当年的知名厂商叫爱普生。林林总总的话,可以说在当年有11大日本的电子企业,形成了一个日系的电子军团横扫全球市场。可是现在,很多日本当年的产业翘楚类的企业,已经无声无息了,甚至是非常悲惨。比如说还有一家非常知名的企业叫索尼,我相信索尼这个企业,大家对它的产品最熟悉的。早些年的随身听walkman,可以说出井伸之在掌管索尼的时候,那时候索尼可以说是全球电子业,不单是营销额的翘楚,更是很多产品工程师、设计师心目中的圣地,比如说我们后来极为推崇的乔布斯乔老爷,他最早的时候就对索尼出品的walkman随身听至为推崇,在他与苹果设计师团队交流,共同推动所谓的I系列的产品iPod、iPad、iPhone系列,还有IMAC整个系列的设计的时候,索尼的walkman随身听,一度也曾经是他们反复拆解、研究、比对的对象,同时索尼当时还有大量的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索尼以及合资的索爱手机,一样的在各个垂直领域成为全世界消费者非常喜欢的产品。可是在今天,我们拆分一下索尼的各条产品线,第一,索尼在三年前2014年的时候,它就已经暂停了砍掉了它的核心的VAIO的电脑系列产品,而这个系列产品的砍掉就意味着索尼正式从笔记本电脑以及个人电脑领域彻底的退出了。
同时索尼和索爱的智能手机,亲爱的朋友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了?你有多长时间在买手机的时候会想到还有一个索尼的品牌?这些就足够说明一切了。而我们看到在美国纽约的索尼总部大楼,其实现在也已经后来被折价的卖出了。纵观林林总总的日本电子产业和日本电子企业的衰落,它到底的内因和外因究竟是什么?
第一点,日本的整个电子行业始终陷于一个半封闭、甚至是非常封闭的标准状态。现在整个全球电子行业的发展,它的推动力其实就两条,六个字,一个叫标准化,一个叫网络化,如果再加上第三个词的话,第三个词的话就是智能化。我们先看标准。在整个日本的电子工业体系里头,他们一直非常固执的坚守着一个日本的本土标准,并试图用曾经非常高的市场占有率,把自己的标准推广到全球去。而对在网络时代,在互联网时代,在数字化时代,成为全网络通行的一些公开标准,它们却拒绝认同。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mp3,其实我们知道mp3对于听音乐的朋友来说是一个最普遍的选择,但一定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因为mp3你即使压缩码率达到非常高的品质,其实它依然是叫有损压缩,音质是有损失的。对于极个别极个别极个别的音乐发烧友来说,mp3确实不入耳,我们必须听无损格式的ape或者其他格式的,但是索尼在这一点上却做出了自己重大的决策失误,一方面它是为了保护音乐的版权,另一方面它又把自己精益求精的特色发挥到了一个有些过分和夸张的极致。
在互联网上开始盛行mp3,这是二三十年前了,那么90年代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mp3的这种格式,拒绝认同,拒绝兼容,所以说我们看到,即使它拥有这么强大的walkman品牌,即使它也一度追随着苹果iPod的脚步推出了一些数字音乐播放器的产品,但是却在iPod的攻击下使得它全线的溃败。最终在网络加数字领域的音乐市场中,它将市场第一的桂冠,以及品牌感召力第一的桂冠,拱手送给了苹果,送给了IPOD。再说电脑,整个日本电脑业的衰败、衰弱,其实是从上个世纪80年代就已经开始,因为那个时候无论从日本政府还是从日本的电子行业,他们都确定了一个基本国策就是半闭关锁国,要求开发自己独到的一套东西。
而与此对比,我们看到,我们中国虽然一开始也没有能力开发出普及型的民用的操作系统OS,但是我们经过用市场换空间,用我们的产业发展换时间的战略,我们有了联想,我们有了方正等等一系列的知名电脑品牌,而且这些电脑品牌在形成了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地位以后,我们现在基于LINUX开源标准的红旗LINUX,其实也已经打响了我们国产自主电脑操作系统的第一枪。可以说,这样的国家战略和产业战略一正一反之间,我们把日本远远地甩到了后面。日本整个电子行业衰落的,我认为第一个要命之处,就是标准封闭,它不是一个开放的体系,在1990年的时候,日本的半导体企业在全球十大半导体的排行中,它占据了什么?占据了六名,我们看紫颜色的标记为日本企业,NEC、东芝、日立、富士等等,它占据了整个的前六位,而在全球前20大半导体企业中,日本企业占了12位。到了2016年的时候,全球前20大半导体厂商中,日本只剩下三家了,这就是它的整个产业界的第二大失招,这个失招是什么?就是对于战略方向的严重误判。
第三大主要原因,我们首先要讲一个正面的案例。刚才都说了日本企业现在混得很不好,有没有混得好的?也有。我们看混得好的这个企业叫富士胶片,这是富士在2000年和2014年不同财年的对比,在这十四五年间,柯达沦落了,但是日本的富士不但营业额接近于翻番,并且它的利润也是超过了2000年,富士的老板,富士的董事局,董事会,它们曾经做出一个著名的决议,这个决议就是说,要不要大力发展数码相机,在未来的数字影像时代,在未来的健康时代,我们如何基于自己的核心技术来转型才是最关键的,而不是基于自己的核心部门来转型。
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每一位女同志,你每天都在和富士打交道,因为你往脸上涂的各种东西,化妆品里头都有富士的专利,这就是一个成功的转型,以此我们来回推整个日本电子产业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整体性的衰败,它的第三个原因,就是没有做到像富士一样,真正对于企业未来发展的认知,是从你的核心技术出发,而不是从你的具体的业务部门出发。
苹果80年代的中期第一次衰败的时候,它吃亏在哪里,它吃亏就吃亏在乔布斯没有理由的倔强,以及对于封闭式系统的无原则的狂热。
但是当乔布斯再次回到苹果的时候,虽然他在设计上,在系统上依然采取了唯我独尊的态势,但是我们看到apple store是不是开放的?它每年分成上百亿美元给全球的开发者,它提供了上亿个成熟的应用,它为全球的移动互联网生态开出了一个非常开放的模式典范和典型,对不对?它的思路已经变了。我们要信仰互联网,信仰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信仰平台的力量,信仰一个开放的力量。
第二个启示,那就是我们中国的企业,一定要关注未来的下一步、下两步乃至下三步的技术储备。第三点,还有很关键的一点,得意之时不要尽欢。我们看到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很有意思:当一个企业家开始写自传的时候,往往这个企业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当一个企业开始在黄金地段买大楼的时候,这个企业估计也要走下坡路了。我们看到当年的索尼确实如此,日本企业在创造了集体的辉煌之后,它们有点躺在功劳簿上举步不前了,或者是止步不前了。任何一家企业就像比尔盖茨说的一样,我们距离破产只有短短的360天或180天。
日本政府和企业界高度重视人工智能的发展,不仅将物联网、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作为第四次产业革命的核心,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号召企业利用好AI和机器人,他鼓励企业加大对新技术的研发投入。富士通高管们说,在展示最新AI研发成果方面,在为客户提供咨询服务并将技术应用于企业方面,他们现在更开放了。日电(NEC)高级副总裁湘江村表示,如果我们在同一个战场和谷歌竞争,我们可能赢不了,但在某些特定领域,比如面部识别,我们不想输。还有一些日本企业到国外寻找合作伙伴一起开发。如软银和IBM合作将Watson AI系统引入到类人形机器人Pepper中。汽车制造商丰田旗下人力资源公司瑞科力集团从谷歌、美国知名大学寻找人才,在硅谷建立AI实验室。
而对于整个日本电子企业、产业来说,它依然有大量囤积的专利,它非常有价值,并且我们其实已经注意到,日本的企业已经在寻找不同的突破新方向了,其中第一个方向,比如说我们看到机器人,人工智能与机器人,应该说它的核心算法是美国人在领先,譬如说AlphaGo,AlphaGo 0,还有中国也是不甘落后,比如说我们有我们的科大讯飞,我们有中科院的人工智能的专门研究,很多专利成果。但是在具体的形态化的具体产品上,日本确实是走在了全世界的前列。第二个方向,日本曾经也是一个全球知名的汽车大国,汽车生产的前国,有诸多汽车的品牌。虽然说在今天受到特斯拉等还有中国的很多汽车企业的冲击,比如说你看这是特斯拉,这是我们的大秦,这是做比亚迪。比亚迪也好,特斯拉也好,这都是电动车领域的领军人物,但是大家知道吗?特斯拉的电池系统实际上是日本企业松下给它提供的,在这样一个新能源的体系中,根据我掌握的有关材料,日本的不少企业正在新型的、很少污染的、极低污染的可控核能以及电能,还有更多的新能源方面正在发力,而这些很可能就会铸就、奠定下一个阶段,因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还有一点,就是新能源、新材料,比如说我们看到的石墨烯、可燃冰,这些实际上都决定人类社会人类文明在后石化燃料阶段,现在我们都是石油化学燃料,石油、天然气等等。在化学燃料之后的新能源时代和新材料时代,我们的核心竞争力,而在这一点上,日本企业也有机会。我们中国企业和产业,能够和包括日本,包括美国,包括韩国等等在内的世界各国的产业一起,一块去探索、去开辟、去发现、创新宇宙的最新空间,达到创新宇宙的最新位面,这样的话,才是一个真正的产业繁荣的市场大同、世界大同的理想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