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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逃离东京”,英国人开始养鸡,疫情激发了田园梦?

作者:佚名  来源:本站原创   更新:2020-4-18 20:24:40  点击:  

作者:王不易


来源:物质生活参考(ID:wzshck)


01.


上个星期,日本因疫情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涉及东京、神奈川、大阪等7个都府县。尽管不是严格封城,还是引起了舆论骚动。在推特上,“逃离东京”(東京脱出)成为热门话题,一度被顶上热搜。东京籍汽车牌照也开始出现在日本各个地方。


这令我想起一部日本电影——《生存家族》。讲的是全球同步大停电的情境下,东京的一切处于停摆状态:公共交通停滞,小家电无法使用,电梯、电脑、电视、电灯不能用,工作、学校、家庭所有场景都宕机。家庭主妇们蜂拥至超市囤货,却被告知刷卡机不能用,只能现金交易,去取钱,ATM机前早已挤满了人……停电扰乱了城市的一切秩序。


生活受到阻碍的人们开始纷纷逃离东京。因为飞机场也停运,主人公一家人只好骑自行车从东京到鹿儿岛。一路上他们基本回归最原始的状态,吃自然喝自然,钱买不到任何东西,只能“以物易物”。当面临生存危机,劳力士还不如一瓶水或一斗米来得实在。


骑行108天后,他们最终到达了鹿儿岛,过上了当地田园牧歌的生活。自己种菜、打渔,回归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虽然远离现代文明,但好歹吃喝不足。他们就这样生活了两年。


仔细品品,城市真是脆弱的。它的一切供应都靠外界,它的自我运行能力需要太多其他因素的泵血。当资源无法供给到城市时,它变成一个大铁笼、大围城。所以灾难来临时、战争来临时,人们会反向逃离,回归土地与水源,回归最基本的生存要素和资源。




全球大停电当然是一个虚拟极端情境,但战争我们不陌生。


看关于二战的非虚构作品《最后一役》时,第一章给了我一种震撼:盟军不断地轰炸柏林,美军白天炸,英军晚上炸,城市早已破败不堪。资源被管制,“这些日子里,人们做什么事情都得排队——等肉贩,等面包师,甚至在自来水管被炸断时还要等水”。市民必须要手持食物配给卡,才能获得食物。


那其中生存的人们,以疯狂与理智交织的状态尽力维持着平日的生活秩序:警察、邮递员都在岗,动物园仍在开放部分区域,百货公司在打折,列车还在运行,洗衣店、干洗店、美容院生意还不错,送奶工的摇铃声准时出现在路口……每天天一亮,柏林人会从防空洞、地窖中走出来,赶在美军轰炸之前去上班,即便路基已经被破坏,上班之路需要花费几个小时。


城市秩序在此种情况下仍能勉强维持,德国人性格的严谨与板正令人钦佩,城市惯性之大也令人震惊,但这层薄薄的秩序之下,埋藏着的是恐惧以及随时可能发生的混乱。


与之相对比,住在偏僻地区的人们生活则截然不同。科尔布夫妇住在安静、如同田园诗般美好的施塔肯分区,未曾受过炸弹洗礼,当城市主体遭难时,他们在考虑着该在花园里哪个地方挂上吊床,到底是4月初种早季马铃薯还是再等等,他们还想种些菠菜、香菜和莴苣。


看来《白鹿原》里白嘉轩对土地之所以如此执着,是有道理的。地是不会变的,而地里能源源不断地长出庄稼来。


大型传染病疫情我们原本是陌生的,它存在于中世纪黑死病、存在于一战期间、存在于非洲,而不存在于当时当下。2003年的非典以及后来的禽流感、猪流感是我们所经历的传染病,但其程度并未令全球亮起红灯。而由去年底延续至今的新冠疫情,却是《瘟疫游戏》成了真。


疫情袭来后,城市人的第一反应是囤货:囤粮食、卫生纸、口罩、避孕套。占有一切可用资源,是城市面临危机时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因为城市并不能直接“种”出点什么。


在日本人“逃离东京”时,英国人在此时选择回到“起点”,他们别出心裁地开始养鸡了。原因是超市买不到鸡蛋,而传统英国人的早餐餐桌上,必不可少的是两颗太阳蛋。所以英国人决定养母鸡,自给自足。连蜘蛛侠的扮演者荷兰弟都养了3只母鸡,成了“养鸡大户”。



养鸡场的母鸡供不应求,经理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以往要卖3个月的鸡,1天内就卖完了,没办法,他们只能限购,每人只能买3只。随之销量暴增的是鸡笼,一家时尚鸡笼生产公司表示,3月16日-3月22日,欧美销量提高了66%。


3月30日,《每日邮报》发了一则消息,嘱咐英国民众看管好自己的鸡,因为偷鸡现象近来十分严重,达到二战以来的最高水平。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似乎是2个月前我们抢口罩时的样子。母鸡成了硬通货,公鸡遭遇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性别歧视。


其实,养鸡是英国人应对不确定性的常规操作,二战时期、信代危机时期,当他们认为最基本的生活供应会受威胁时,他们回归祖辈过日子的精华,开始养鸡,自给自足,保证餐桌上两颗蛋的供应。他们随时准备部分地归于田园。


现在,不止英国、日本,法国人也循着同样的“逃离”路径。《经济学人》的报道称,巴黎在3月17日封城前,有120多万人仓惶出城,近五分之一的居民都溜走了,他们涌向了海边和村庄。[2]传染病疫情正在激发人们回归田园生活。


《卫报》写了一段很美的话:“在这动荡的日子,自然界就像我们的避难所。叶子在绽放新绿,鸟儿在忙着做巢,栗子的嫩芽饱胀着。肺草的蓝色和粉色像洛杉矶的晚霞一样漂亮。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自然界让人欣喜若狂。春天是合法的、免费的致幻剂。”[2]


在危机面前,城市人对自然和田园的渴望升至高点。乡土像是一条退路,好像退回去人人就重获了生存权。


02.


非危机状态时,城市的教育、医疗、工作等资源像黑洞一样吸引着人们。恩格斯在《大城市》中写到曼彻斯特工人们的居住环境:街道曲折狭窄,房屋肮脏破旧堆挤在一起,河流臭气熏天,工人住的房子仅仅是一个房间,几乎没有家具。城市是带有啮齿的,啃伤着未受资源倾斜的人。可人们依旧愿意留在这里,为了谋生,为了它的种种福利。


但田园牧歌似乎归根结底是人们的理想。城市越发达,这种理想的吸引力越强。反城市主义观念最常见的话语表达便是对田园牧歌的怀旧式追忆。[3]


我看日本电影与日剧,总是能感到田园的召唤。《小森林》《哪啊哪啊神去村》《幸福的面包》《凪的新生活》《海街日记》……都令人想要拥抱土地和绿色。


记忆最深的是山田洋次致敬小津安二郎的《东京物语》而拍的《东京家族》。住在濑户内海小岛上的老夫妻俩从乡下到东京去探望儿女,儿女们住在逼仄的屋子里,事业也很忙,没有时间陪他们游玩,直到母亲因病在东京去世。两种节奏的碰撞至此而告一段落。


结尾时,父亲抱着母亲的骨灰回到乡下,又回到了那个熟人人情社会,有山水,有花草,有邻友,时间慢了下来。父亲平静地坐在只剩他一人的家里,剪着指甲,偶尔抬头看一下屋外的柴犬。


仔细想想,日本影剧中田园文化如此盛行的原因,大半也是因为城市压力实在太大吧。




近些年,韩国开始产出一种慢综艺,譬如《三时三餐》,也是以田园生活为背景的,中国将之抄过来后,变成了《向往的生活》。《向往的生活》虽备受争议,但其关注度之高多少说明了正处在城市化进程中的中国,城市中的各种角色对田园的渴望。


这大约也是李子柒与华农兄弟走红的原因。二者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田园文化,将人们的“田园向往”变现。李子柒在外网获得关注,恰也说明了不分国界,田园或许存在于人类的本性之中。


美国也有他们自己的田园崇拜对象——塔莎·杜朵奶奶。因为不喜欢都市的社交生活,塔莎·杜朵15岁就休学,搬到农场,开始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结婚后也如此。农场没有自来水和电,一切全靠自己,她却甘之如饴,缝缝补补,侍弄花草,养了13只柯基犬。1972年,她佛蒙特州的山上建造了一座乡间别墅,一个人住在那里,直到去世。


塔莎·杜朵成为许多城市人的向往。



不过,田园梦很容易被矫饰,李子柒的争议来源于此。她所代表的田园生活,过于美好。这令我想到几年前的终南山隐士潮。


2009年,美国汉学家比尔·波特写了一本《空谷幽兰》,寻访中国现代隐士。或许是受此影响,在那之后,终南山迎来隐士高潮。各种新闻层出不穷:“90后女孩隐居终南山7年,把生活过成了仙侠大片”“金领放弃百万年薪 一身布衣隐居终南山”……


终南山上挑水、种地、晒太阳、喝茶和阅读的慢生活吸引了无数城市人。这种潮流引起了国外媒体的注意,法新社的一篇报道中说:据不完全统计,有5000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者隐居山谷。



但隐居生活并不全如想象,山上有毒蛇、冬季零下20℃、物资贫乏……更现实的是,“隐居热”带来的租金上涨。撇去浪漫色彩后的隐居生活,枯燥得如同一把土。有人坚持,有人纷纷下山。


或许就像某位博主写的:“我向往田园生活,但不想回农村,除非是日本电影《小森林》中那样的农村。”


看来,秩序被打乱前,城市人的田园梦,多少仍带着中产阶级的幻想色彩。


参考资料:


[1].《被逼急了!英国民众为何开始偷鸡?》作者:王小哼 ,财经早餐。


[2].《为什么封城前巴黎富人都往乡下跑?》,作者:贝小戎,贝书单。


[3].《“反城市主义”与中国城市⼈口调控的谱系》, 作者:赵益民,《城市治理研究》 第三卷。


*图片系视频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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