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华艺在日本留学毕业典礼时留影。

写这篇文章时正值深夜，暖黄的灯光和夏夜的风，清醒而悸动的情绪正适合回忆。曾无数次提笔，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写起。2017年我赴日留学，距今已过3年。回望那段浓墨重彩的留学经历，仿佛一份上天恩赐的礼物、一场美妙绝伦的奇遇记。

我就读的是大阪大学日本语言和文化中心（CJLC）的Maple项目，用1年的时间进修日语和文化。因此调动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去“感受”是我此行的目标。

“倾听”在留学过程中至关重要，“不懂就问”是留学生必备品质，这样才能真正学到地道的语言。

大阪地处日本关西，当地人说话有方言口音，虽然我一开始在沟通上遇到了一点障碍，但更多时候是觉得惊喜和有趣。尤其是在和日本学生交流的过程中，我听到了很多独特的表达方式和年轻人特有的新鲜词汇。

此外，所有的课程都是全日语教学，集中注意力听懂老师讲的每一句话对于初到日本的我来说颇具挑战。在日本生活的那一年，不论是在大街小巷，耳边响起的都是日本的“生活音”，如地铁的报站声、商场店员的招呼声、电视节目声乃至路人嘈杂的交谈声等。或许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听力训练”中，我的听力在潜移默化中得到了提升。

上述“听”的过程，其实是“说”的基础，在认真听懂了日本人说话的艺术、方言的魅力之后，再运用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会带给身边人许多惊喜。我在留学期间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口语能力，不仅加入了许多社团，和日本学生更多地交流，还在上课时积极与老师互动，尽可能地表达一些较为复杂的观点。我甚至还报名参加日语演讲比赛，在训练中提升自己的口语水平。在积极开口说话的过程中，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口语有了质的提升。

无论用多少文字，我都觉得不能将那一年的收获尽数描写。这些回忆都在此刻被唤醒，快速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想起在游泳社跟着队伍一圈一圈游的时候，为了不掉队呛水也要忍着的情景；想起在学园祭为一场街舞表演驻足，决定放弃之前体验的所有社团参加阪大街舞社，从一个舞蹈新人开始，一点一点刻苦练习，在两个月后登台表演并在隔年登上梦想中的学园祭舞台……这当中的成就感是巨大的，而在过程中流过的汗和泪，还有有时在社团中感受到的格格不入的寂寞则是成长的苦药，把人心修炼得更加坚强。

这些调动感官的过程，其实都是在用心学习的过程。但在留学过程中我也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和疏离有时是既对立又统一的。在共赏花火大会时、在和日本同学一起放声唱歌时、在登台群舞时……大家不分彼此、没有距离。可当曲终人散，一切拉回现实时，突然又能感觉我们的心与心之间有难以打破的障碍。这或许源于我语言能力的有限，或许源于日本人之间相处时礼貌的距离感。

诚然，留学之路是孤独的。而正因如此，留学也是一个人成长最快的阶段——离开家庭的温暖独自在外生活，需要很强的独立性和自控力。但我们仍旧不能忽视与他人的联结，还是要尝试和身边的人坦诚相待，结交新的朋友。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会让留学生活精彩百倍。

留学一年，我收获了绝无仅有的体验、一期一会的相遇和一生一世的友谊。我也从未停止对自我的探寻，从未改变过认真生活的态度。祝愿所有人都能珍惜留学光阴，用尽每一个感官去体验异域文化，学习不一样的知识，丰富人生阅历。

（作者曾留学于日本大阪大学）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0年12月17日 第 08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