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起:拍案惊堂——暴力问题的风趣读解
我们开场观点就是:暴力话题之所以永恒,就因为它的数理结构是锥型的!
第一幕
古惑仔系列之刀在日本
——日本黑道档案
压酷砸黑社会在日本叫“暴力团”,团组织成员叫“压酷砸”,本义“流氓”。
目前全日本约有3380个“暴力团”,一共86700多名“压酷砸”,其中65%属于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这三个大团体。在东京都,“暴力团”有720个,15800多名“压酷砸”,分别占总数的21.3%和18.22%,是日本治安最乌烟瘴气的地方。
山口组日本流氓界的明星企业,盘踞在关西——东京的西边(也是村上春树的家乡),拥有员工17000多人,钢铁战士特别多。但香港回归中国之前,它只能在亚洲排第二,当时全亚洲最大的黑帮是香港的“三合会”,号称“14K”,虽然香港弹丸之地比日本还小,但地下组织相当地繁荣,高峰期有20000多人。还有台湾的竹联帮,与同时期的山口组是不分伯仲。
稻川会排名仅在山口组之后,它以关东为中心,规模万余人,但内部成员最复杂了。为了做事,方便出入黑白两道的场合,中层以上的干部都印3张名片,一是帮派身份;二是右翼团体身份;三是公司行号身份。第一和第二种名片要最留心,假如跟一般的客户在谈生意时不小心露出来,只好自己臭着脸,摆明逼人家装看不见,事后想办法干掉上次识破自己的大眼贼。
住吉会名次又在稻川会后面,五六千人那么多,嫡系要比别的社团多些,需要有更多时候为狂躁的下级去办挽回面子的事,这个集团因为总派嫡系出来做事情,总部做幕后老板越做越习惯,越做越舒坦,所以养了最多的阴谋思想家和组织部长。警察署总想要笼络到住吉会的人,像《无间道》工作组一样去公关个缺口出来,还要小心不要请到刘建明之类的大麻烦。但从去年一年“压酷砸”整个的发展势头上看,警方好像是不太顺利的。
关东二日会为拉散各种势力之间的打打杀杀,防止事情闹得无休无止,最后闹到警视厅里那里去,总让大佬们和警察开会,也提防有人利用这种争斗,几个大帮派,像住吉会、极东会、松叶会、稻川会、二率会等,共同组建了这个同盟。大家的内心其实希望能有个强大的上级,好保护自己免受平级戕害。一开始上级威信也很高,遇到双方讲不和,就让先动手的帮派递个人出来剖腹,结果陈尸当场;又让还手的帮派也递个人出来,切断小拇指,痛苦给剖腹派看,甲方90个大板,乙方10个大板,一死一伤就能结案了。可是整个国家经济不景气之后,黑道的日子也不好过,上级的威信受到影响,很多下级暴力团遭遇生存胁迫又要互相干。所以警察们要等到扣住黑道的赃款或赃货时,憋段时间去群殴现场抓人,这是比各个击破更有效的办法。
幕间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位中国商人眼中的日本社会暴力犯罪
文◎惠良
日本是中国的主要国际贸易伙伴之一,正因为如此,35年来我一直从事远洋运输经营管理业务的客户大多来自日本,再加上又多次去日本商务旅行,日本商人也经常到中国回访,结交的日本朋友确实不少,除了公务,双方总要谈谈彼此国家文化、传统和历史。其实我非常了解日本,但是一些富有责任感和正义感的日本朋友还是在茶余饭后对我讲,不少人以为日本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清洁、最稳定的国家之一,日本的警察体制曾经被公认为全球佼佼者,日本警察给人的印象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彬彬有礼,现在看来似乎是一种错觉,如果确实曾经有过的话,也只能算是时过境迁。
我常常从日本国内媒体上和日本朋友那里听说,在过去的10年中,日本的犯罪率增加50%,日本警视厅的最新统计表明,日本的暴力犯罪发案率目前是日本过去23年的最高峰,其中不乏凶杀、强奸、纵火、偷盗、诈骗、绑架等,尤其近几年暴力犯罪的增长令日本朝野十分紧张。拥有23万名在编警员的日本警视厅最近几年因为贪污腐败,效率低下,执法不明而遭到日本社会的抨击。一度是日本公民心目中的国际模范群体和政府文明窗口的日本警署和派出所如今在日本人的心目中失去了昔日的光辉。专门研究日本社会治安问题的日本专栏作家久保宏志说,“日本执法体系中的残渣余孽正在浮出水面,如不及时改弦更张,日本社会的危机迫在眉睫”。日本警视厅于2002年8月2日发布的调查报告指出,同年上半年日本犯罪案件发生率与2001年同比上升15.9%,达到1,288,400余起,其中被捕的青少年犯人的数目是61,400人,是过去3年的最高峰。出自于日本人之口的这些数据确实令人深思,被日本人一向自誉为“日出”之国的阳光背后同样存在黑暗。
日本朋友不说我也知道,日本的邪教势力非常猖獗,而且为时已久。日本人至今难以忘怀1995年3月20日晚上东京地铁发生日本邪教“奥姆真理教”的恐怖分子在东京地铁主要线路的列车内喷洒沙林毒气,攻击无辜乘客,导致12人死亡,5500人受伤的一场震惊日本乃至全世界的悲剧事件,时间转眼过去8年,日本的犯罪活动,尤其是暴力犯罪活动一刻也没有停息过,而且日趋猖獗。日本媒体常常把外来人口犯罪大肆宣传,好像日本社会中的刑事犯罪都是外来人口干的,由此引起一部分日本人的排外情绪,其实日本的犯罪活动中,尤其是重大的、大规模杀伤性犯罪活动中的犯罪嫌疑人不乏日本人。
似乎与众不同的日本犯罪嫌疑分子的最大特点是装得冠冕堂皇,目不斜视,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最有典型性的是一手策划、操纵和发动东京地铁列车内喷洒沙林毒气杀人悲剧的是一个名叫麻原彰晃的邪教组织的头目。此人被捕后在日本刑事法庭上显示的道貌岸然的模样,企图继续骗人,其实此人心狠手辣,冷酷残忍,早在1989年2月他就指使邪教分子冈崎一明杀害了脱离奥姆真理教的原成员田口修二,在1989年11月又指使冈崎一明杀害公开撰文批判奥姆真理教的日本律师坂本堤一家3口。
日本奥姆真理教犯罪集团还没有彻底解决,现在日本社会又接二连三地出现新的邪教,其中有总部设立在日本静冈县富士市的所谓“法之华三法行”,其追随者,据日本警视厅统计,将近100万人,其头目是一个名叫福永辉义的人,搞邪教后改名为福永法源,此人装扮成超能力的高人,利用日本经济10多年不景气,受失业、病痛折磨的日本穷人越来越多的社会问题,假借修炼、治病等勾当,大肆骗取钱财。据日本警视厅公布的材料,“法之华三法行”邪教组织迄今为止骗取的钱财已经超过1000亿日元(约合9.6亿美元)。
还有就是日本犯罪分子的“礼貌”犯罪也是令人印象深刻,日本人的礼貌据说是举世闻名的,日本人自己也认为他们拥有待人接物毕恭毕敬的优良传统,于是日本犯罪嫌疑人中竟然有人在作案以后还念念不忘发扬日本人优良的“礼貌”传统。例如2003年1月4日在日本媒体上出现以“日本最有礼貌的盗贼”(Japan's Dumbest Thief)为标题的这么一段真人真事新闻,日本名古屋闹市区一家便利店晚上被人盗窃,早上8时店员上班打开店门一看吓了一跳,便利店货架上的商品被偷了不少,店员们立即报警,同时保持现场,等候警察前来调查和取证,正当店员们为失窃事件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位大约30来岁的日本男人走上前来向店员们来一个超过90°的鞠躬,然后说盗窃便利店的那个人就是他,现在他特地前来表示道歉,因为礼貌是日本人的传统,虽然盗窃便利店的财物,犯了法,但是他认为作为一个堂堂的日本人的礼貌传统不能因为做了盗贼而随便放弃,因为他首先是日本人,其次才是盗窃犯。正当他大谈做贼不忘礼貌的道理后准备扬长而去的时候,警察赶到,问明情况后,立即将他拘押,事后查明,人赃俱获,这个家住名古屋的日本人确实是一名盗窃犯。
日本盗窃犯的愚蠢程度也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例如在kagoshima有一个人在超市其他不偷,专爱偷大米的盗贼,三天两头到超市偷米,胆子越来越大,最后一次他从超市偷了一袋大米,得手后背着这包大米径直往家走,不料米袋底部有一个小洞,米不断撒在路上,警察就顺着路上的米粒一路寻到盗贼的家,从他家发现一大堆从超市偷来的大米。
但是日本罪犯的最大特点,除了欺骗性大之外,还是冷酷和残忍。1988年一位名叫宫崎的印刷厂工人,当时年龄27岁,双手残疾,却在一年内连续作案,诱拐、奸骗、残杀和肢解4名日本少女。日本舆论指出,并非是因为贫穷而犯罪的宫崎是日本当代社会腐朽的产物,是新一代的犯罪分子的代表,在现代日本社会中,追求吃喝玩乐,贪图享受的日本年轻人热衷于电脑交流信息,上网观看色情和凶杀内容的电脑游戏。美国“华盛顿邮报”在2000年2月10日的一篇报道中指出,日本凶杀、暴力伤害、抢劫和强奸等骇人听闻的刑事案件连续不断的激增,已经严重损害日本的声誉,究其原因,多半是日本过去10年经济停滞和低迷局面所造成的,由于日本社会失业率居高不下,广大青年找不到工作,对社会和自己的前途失去信心,日本青少年犯罪性质日趋严重。例如1997年6月份,日本神户的一名14岁少年模仿电视剧中犯罪情节,在学校大门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用榔头活活敲死一名11岁的男孩。1998年11月,一名15岁的日本少女在同学的饭盒中下毒,毒死5个人。同年同月,一名13岁的日本初中男生仅仅因为老师批评他老是迟到,竟然掏出匕首把女老师当场刺死。1999年9月一个名叫高桥真身的29岁的日本姑娘在日本东京最繁华的,人潮涌动的商业街道行走的时候被混在人群中的一个日本青年流氓一刀捅死。日本东京驹泽大学的刑事诉讼法讲师小木曾(Ryo Ogiso, a lecturer on criminal procedure at Komazawa University)在日本媒体上发表论文指出,现在日本人一向拥有的社会安全感正在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困惑、恐惧和无奈。日本中央大学(Chuo University)的一位犯罪学家Toyo Attsumi指出,日本社会当前最严重的问题之一是青少年的团伙犯罪和暴力伤害事件发生率在不断增长。
日本的暴力文艺泛滥程度比人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我去日本东京、大阪、神户和佐世保商谈买船事宜的一个多月中就发现日本的限制级读物已经无处不在。
前不久到日本再度商务旅行,日本朋友告诉我,日本警视厅的调查统计数据表明,日本的暴力组织是世界上最具规模、最具自律能力、生命力最强盛的黑色犯罪团体,其触角已经从赌博、色情、盗窃、凶杀和毒品走私等渗透到政治、经济、文化、艺术、教育和贸易等各个领域。例如2003年日本热炒的《大逃杀之二》的电影描述一个虚构的故事情节,让一群孩子,按照日本国政府考察日本国民求生能力和对于杀人放火的追求的指导规划,在求得生存本能的驱使下,互相残杀,适者生存,最终获胜者为王。电影中不乏赤裸裸、血淋淋的镜头。日本影片《一个凶暴的男人》讲述一个日本警察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经历;《小奏鸣曲》描绘一个黑道大亨迷恋暴力和死亡,对血腥暴力场面的追求。还有《杀手阿一》描述黑道内部互相残杀的故事。如今日本暴力文艺通过媒体、卡通片、电脑游戏软件等渠道不断地灌输到日本青少年的脑海中。
与日本航运界和贸易界的日本朋友打交道30多年使我进一步了解到,日本是一个武士道观念根深蒂固的国家,这是我们必须要警觉的!
美国学者鲁思·本尼迪克特经过多年对日本文化的研究,写了一本名为《菊与刀》的人类学专著。书中她说:“他们好斗而又温和;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而又有礼;冥顽而又善变;驯服而又叛逆;忠贞而又背弃;勇敢而又怯懦;保守而又求新。”
“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武士道的象征,两者矛盾得如此不可开交,又孪生般地长在一起,真是日本国的人情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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