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郎市川隆一站到婚礼来宾面前,清了清嗓子,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深情地讲述了新娘和新郎的故事。但他的讲述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事实:他对这对沉浸在欢乐中的新人的了解并不比婚礼上的服务员多多少。
从来宾就座到他们唱完当晚最后一首歌,市川始终是这场骗局的一部分,尽管这种骗局出于善意。
市川是一名职业替身,他所在的服务行业向客户出租充当夫妻、伴郎、亲属、朋友、同事、男女朋友的替身,以避免客户在婚礼和葬礼这样的社交场合出现尴尬。
3年半前,市川放弃了成为咨询师的计划,成立了这家名为“我想让你振奋起来”的公司。
44岁的市川手下有30名不同年龄的男女雇员,他们凭借技巧和性格在日本各地变换着身份:比如,在学校闯了祸的小孩的父亲或准备参加正式相亲派对的女孩的父母。
在过去8年中,这种出租公司的数量增加了一倍,达到近10家。其中最著名的Office Agency拥有1000名雇员。
这种出租服务的兴起是社会和经济变化的征兆,也源于文化中不愿将个人和职业问题公之于众的心理。
近几个月来,失业者对假老板的需求、因频繁跳槽而难有老朋友的合同工对“同事”的需求以及离异者和失恋的单身人士对“另一半”的需求大幅增加。
市川的雇员收费适中,参加婚礼的收费是1.5万日元(合100英镑),但若要他们在婚礼上发言或唱歌就要额外付费。
市川的准备工作非常详尽,要准备所有可能的提问,如果答错或回答不出就会让客户难堪从而影响自己的声誉。市川说:“三年半了,我从未被人识破。”
市川甚至瞒过了妻子,直到两个月前,妻子看见他在一家咖啡馆里接受一名日本记者的采访才知道他的这些活动。
他说:“如果我要扮演一个‘丈夫’,我肯定要了解‘妻子’的一切,从手机号到‘我们’的孩子最近表现怎么样的所有情况。”
市川的下一个重要任务是挽救一段摇摇欲坠的恋情。客户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女孩,因为异地恋而担心“帅气且人缘不错”的男友会对她渐渐失去兴趣。
在这对恋人下个月见面时,一名同样帅气的替身会假扮成女孩的异性朋友与她不期而遇,并告诉她非常高兴能再见到她,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这会让女孩的男友因嫉妒而更爱她。
这听上去不太可能,但市川确信他将挽救客户的恋情。他说:“我不靠这个赚钱。但我喜欢为人排忧解难,让他们快乐起来。当他们事后在电邮里向我道谢时,我感到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