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本央行一再表示绝无直升机撒钱的可能,但市场人士认为,日本政府计划发行更多的40年期公债,而随后的市场行为则越看越像正在对债务进行某种货币化。
此前,日本央行表示,只要是从市场上购买政府公债,就不是直接认购公债来为政府支出融资。然而,投资者买进公债过后会立即转手卖给日本央行获利,这本质上同中央银行直接购买有什么区别吗?因此,市场将这种交易称为“日本央行交易”。 日本内阁的前特别顾问本田悦朗表示:
“日本央行现在买入政府每年新发行的全部30万亿日元公债。在某种意义上,与直升机撒钱具有同样的效果。”
然而一些分析师担心,此举可能引发恶性通胀和不可控的货币贬值。熟悉日本央行想法的官员称,央行对于市场认为其可能诉诸准直升机撒钱举措,似乎已没有以前那么忌讳,部分是因为希望这样的市场观点可能有助于遏制日元走强。日本央行总裁黑田东彦本月罕见地与日本财务大臣麻生太郎一道露面,展现他们正携手合作对抗通缩。麻生太郎表示他们讨论到40年期公债,这暗示两人谈论到如何确保这种超长期券种的发行不会干扰市场。
然而分析师认为,这种亲密关系可能让货币政策易屈于政治干预,恐损害央行的独立性。安倍任命强烈支持大规模支出的二阶俊博出任自民党干事长,表明日本将在借助央行印钞进行财政扩张的道路上走下去。二阶俊博在安倍推迟上调消费税的决策中扮演重要角色,并且大力游说希望把基建项目如铁路网络纳入政府的经济刺激方案。一位知悉预算制定进程的执政党议员说:
“考虑到二阶俊博的影响力,我们将可能看到政府进行大规模支出的压力增加。”
消息人士告诉路透,日本政府计划将40年期公债的发行规模增加数千亿日元,以融通新的经济刺激措施。本财年原本计划发行40年期公债的金额达2.4万亿日元。虽然那仅是2016-2017财年政府计划发行的162万亿日元公债的一部分,却能让安倍政府在较长的一段时期内以超低利率举债,这无异于是永久债券。一名接近安倍的政府官员称:
“拜日本央行的负利率政策之赐,发债成本非常小,这是增加债券发行的绝佳时机。”
然而,日本政府已经在增加发行更长期限的债券以从日本央行的超宽松政策中获益。政府所发债券目前的平均存续期为9年,高于2008年时的7年。黑田东彦上个月曾对记者表示,“货币政策是经济政策的一部分,所以与政府就政策组合前景保持密切沟通是恰当的”,并称7月放松政策的决定将扩大安倍晋三13.5万亿日元财政支出计划的影响。
这与日本央行三年前的立场大相径庭,当时的央行总裁白川方明同意,在日本政府承诺修复财政的情况下设定通胀率目标。庆应义塾大学经济学教授Kazuhito Ikeo怀疑,即便实现了物价目标,日本央行恐难以撤出刺激举措,因为这样做可能引发公债大幅抛盘,可能将日本推向破产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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