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日本厚生省(卫生部)每隔五年都会实施一次人口统计预测。最近的一次是1997年。根据资料显示,1995年时,日本总人口是1亿2557万,到了2007年时,将会增加至1亿2790万,之后便直线下降。估计在2050年时,日本总人口将会减至1亿人左右。换句话说,仅仅50年之间,日本人口将消失近3千万人。
实质劳动人口则在1998年达到顶点,之后,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将逐年增加,直到2020年时,才会停滞。不过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率,还会继续上升,到2050年达到顶点,比率是32.3%。所谓劳动人口,在日本指的是20到64岁之间的人;联合国则将劳动人口订在15到64岁之间,一般国家大多采用这个算法。日本因为国中毕业就踏入社会的人极为稀罕,高中毕业的就业人口也微不足道,因此将「实质」劳动人口年龄订在20岁以上。
从数字上可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简单说来,就是2025年时,日本总人口与目前相差无几,但是年龄结构却有激烈变化。首先是实质劳动人口减少6分之1;未成年人口减少4分之1;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则增加2倍;而65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与实质劳动人口的比率,会自4.3人减至2人。也就是说,1995年时是4个劳动人口扶养一个仰赖年金过活的非劳动人口,但是在2025年时,却变成是2个劳动力人口支撑一个老年人。2050年之后,高龄化指针会继续往右攀升,只是变化不大,特征是总人口会直线下降。这样的高龄化速度是其它国家无法比拟的。
回想1990年时,日本在先进国中,还是亮晶晶的「最年轻国家」,不料10年过后的今日,就跃升为「代表性高龄国家」,再过10年后的2010年到2020年之间,更是一个箭步蜕变为「最高龄国家」。德国人口研究所于今年4月公布说,日本与意大利的国民平均年龄是40岁,全球最老。第三位是德国,39.7岁。最年轻的是巴勒斯坦加萨地区,14.4岁,其次是乌干达,再次是尼日利亚。全球平均年龄则是20岁。看来,日本真的是欧吉桑了。
接下来看看出生率与未婚率。目前50岁以上的妇女,平均初婚年龄是24.2岁,平均子女数是2.18人,未婚率只有4.6%。当代的日本男女呢?去年的女子平均初婚年龄是26.7岁,男子是28.6岁。至于未婚率,30岁到39岁之间的男子未婚率是59.9%;女子是29.7%。以全球规模来看,瑞典是未婚率最高的国家,第2是挪威,第3正是日本,以下是荷兰与法国。我不知道其它国家未婚男女人数的比率,但是光就日本来讲,绝对是「僧多粥少」,未婚男子数是未婚女子数的倍数,真正处于「讨不到老婆好过年」的惨状。
少子嗣、高龄化的发展,不但会促使社会福利财政状况恶化、劳动力减低、储蓄率下降、市场规模缩小等,更会直接影响到国家经济活力与实质经济成长率。若是就全球人口问题来说,子女少是好的;若是就全球经济问题来看的话,国内生产总值占全球15.8%的日本,要是跌一跤,恐怕会引起山崩,就像世界警察的美国一旦翻船,也会惹来海啸一样。
对于高龄化问题,日本政府当然不会作壁上观,除了呼吁满20岁以上的人口缴交年金税款之外,还将年金领取年龄自60岁提高到65岁。另外还有个「天使计划」,内容杂七杂八,不外是想「引诱」日本女子勤快生孩子而已。只是,国民年金的实施与「天使计划」的美梦,可能就难成真了。
传统社会是养儿防老。儿女成人自立之后,反过来奉养老父老母,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现代社会是「世代扶养制度」。就是说,即使我膝下没有子女,将来也会有别人家的儿女来扶养,我干嘛花钱费心去养育孩子?再说,在日本养一个孩子,从上幼儿园到大学,光是教育费就得花掉1000万日圆。这个数字,条件是公立学校、从家里通学、不包括补习班费用或是其它开销。而公家支持的减税顶多只有200万日圆,儿童津贴也只有20万(限年薪420万日圆以下的家庭),总计220万日圆,简直是杯水车薪!这种情形下,谁还想生个小孩跟自己过意不去呢?
近年来,一般日本国民对人口问题也逐渐关心起来,认为「听天由命」的人仅占调查人数的8%。将近70%的人,都认为应该实施生育奖励政策。但是,即使在火烧眉睫之际,日本人依然拒绝开放外国移民政策。赞成引进移民的仅占13.3%。可见日本人的岛国民族性根深蒂固。如此「冥顽不灵」,加上前次所谈,都市化结果,「Sexless族」急遽增加,这样一来,2、30年后的日本,不是真会成为「发苍苍,视茫茫,而齿牙动摇」的国家了吗?
20年后,日本要是真的成为老人国,不知道会不会「进口」婴儿或是小孩?反正「时到时当,没米就煮蕃薯汤」,总之,我已经为国家「贡献」了两个,可以问心无愧。而且,我曾经听过BVD内裤是造成男子不孕的原因之一,所以在儿子们升上国中之后,马上买回黄埔大内裤给他们试穿,结果他们穿了之后大喊过瘾,不再穿紧绷绷的内裤了。因此,我大概有希望抱孙子。不过,我仍盼望儿子们最好不要让我在五十岁之前就当阿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