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先驱导报文章:村上春树这位日本小说家在中国获得了他最大的读者群,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无数的中国年轻人伴随着他的小说《好风长吟》、《挪威的森林》、《青春的舞步》或者《世界尽头和冷酷仙境》一起成长。他的作品中的异化世界、向死而生的青年、冷酷的都市化状况,以及永远孤独的情人,这一切曾经在我们的心灵里引起过震撼,也流下过眼泪。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可以看作是一代人的回忆。
而现在,村上春树的作品的影响已经不仅仅局限在日本和中国,他已经被世界上更多的读者所接受。毕竟,尽管存在着语言和文化上的不同,人类对自然世界和异化的社会的认知从本质上还是共同的。最近,在纽约百老汇的纽约州立剧院里,就上演了根据村上春树的小说《象的失踪》改编的戏剧。
对于导演西蒙·迈克伯里来说,把村上春树受人痴爱的三个故事重新改编,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过担心大多是多余的,几乎每个观众在《象的失踪》的演出结尾处都流下了眼泪。
演出接近尾声时,来自舞台上刺目的聚光灯的照射,也几乎使所有观众都不得不闭上眼睛。这种强迫性的失明看起来不像是一种合乎常理的处理方式,但它具有内在的合理的逻辑性,使舞台上最终出现了一种眼花缭乱的结局。这似乎与剧做中所说的“东京是这个地球上最辉煌的城市”相呼应。在《象的失踪》中,一切外在表象都被光所穿透,从城市景观中薄雾般流动的光亮,到永远摆放在舞台上的空荡荡的电冰箱内部哀伤的微光。
戏的第三部分,是一个17天没睡觉发了疯的家庭主妇的影像日记。女主人公说:“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会知道死亡是什么样子”。对她来说,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就等同于死亡,对另一个人物——一个厨房用具推销员来说,“如果和它的环境失去平衡,即使设计得最漂亮的产品也会死”。在推销员和失眠的家庭主妇偶尔相互交叉的故事之间,产生了某种共鸣,整个城市既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也像是充满了可能性的地方。一头失踪的大象使推销员产生了疑惑:这是给他繁琐平庸的生活赋予某种意义吗?村上春树的人物总是充满性格上的多样性,也总让人充满好奇。
和前一段时间颇有影响的电影《迷失东京》相比,村上春树的东京是一个被放大到无比狂热的城市。这个城市像是王家卫的电影中那种既精致又虚弱无力的城市,而来自萨塔加亚公众剧院的演员们巧妙地再现了村上春树笔下的那些分裂的个人。(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