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疫情仍然在不断蔓延,截至3月17日早间,邻国日本已累计确诊病例819例,其中死亡25例,治愈134例。相比韩国,日本的感染率并不高,显现出防疫的有效。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根据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的数据,日本国内已经出现聚集性感染,口罩的紧缺情况也十分严重,而最让外界担忧的则是日本国民对于核酸检测的态度。日本软银CEO孙正义此前曾提议为民众免费提供新冠病毒检测,却被骂惨,被批“破坏医疗体系”,甚至不少网民认为“不检测就不会确诊、不会死亡”。这一事件反映出的日本疫情现状,让外界颇为困惑。
聚集性感染爆发
当地时间16日,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了最新的聚集性感染的情况,显示日本全国范围内共出现15个聚集性感染爆发点,涉及10个行政区。
目前日本主要采取控制感染扩大速度,尽可能减少重症患者的数量和死亡人数的防控措施,主张出现轻症的民众居家隔离,病情有变再联系医疗机构就诊。老人和基础病患在治疗其他疾病时,也尽量采取电话就诊的形式。
据报道,日本民众如果要接受核酸检测,首先要打电话给当地的分诊窗口机构,也就是目前日本在各地设立的“归国者/接触者咨询中心”。窗口机构人员判定当事人可以接受检测的,才会具体上报至有检测职能的医疗机构。而要向咨询中心提出申请,需要满足以下条件:连续4日以上出现感冒症状或发烧37.5度以上,或是有强烈乏力感、呼吸困难症状。如果是高龄者或有基础疾病等情况者,以上状态需持续2日左右。咨询后,若中心认为申请者满足检测标准,就将其介绍至前述有检测职能医疗机构的“归国者/接触者门诊”。
这是为了尽量避免医疗资源和医疗体系崩溃,但同时也带来了检测不够、无法“应收尽收”的难题。此前已有不少日本民众在网上抱怨,自己出现了症状,但在致电热线后,却只能得到居家观察、暂不检测的答复。
行业大佬提供免费检测?拒绝!
基于疫情告急的大环境,3月11日,软银创始人兼CEO孙正义时隔3年罕见现身Twitter,表示将免费提供100万个新冠病毒核酸检测试剂盒,帮助日本民众对抗疫情。
没想到,这份好心却遭到日本网友近乎一边倒的批评。网友们指责孙正义此举“蓄意造成日本医疗崩溃”,称如果大批民众前往医院进行试剂检测会造成医疗机构超负荷运转,影响原有的医疗救治,也会让医务人员压力倍增。
面对质疑,孙正义随后解释称,已经和厚生劳动省就相关问题进行过探讨,检测不会影响正常的医院运作,“民众在家测完后,直接邮寄至检测机构,等待反馈报告即可”。但网民们依旧不依不饶,指责邮寄途径会加剧病毒传播和感染风险,反对者中甚至包括很多医疗行业专业人士。
▲孙正义还举例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资助的项目已经开始提供家庭检测试剂盒,让西雅图的居民可以在家里使用测试剂盒后,送检分析。
还有评论称,如果最终结果显示大批民众确诊,“上升的数字将引起恐慌”,可能让日本“变成第二个意大利”。甚至还有不少网名攻击孙正义“就是想毁灭日本”。除了社交媒体,“孙正义该不该提供免费检测”的新闻还迅速登上日本各主流媒体,同样招致各方批评。
日本政府政策参谋长高桥洋一也指出,正式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的误判率大致为3成到5成,简易检测不可能超过正式检查,误判率会更高,就算是5成的话,百万级的检查结果,拿到50万个误判。“给100万个正常人检测,最终确诊10人,但将贵重的医疗资源使用殆尽,期间误判反反复复,这最终带来的只是医疗现场的崩溃。
由于恶评不断,在公布捐赠计划短短2个小时后,孙正义就放弃了,表示“既然大家的评论如此负面,那还是算了吧……”
日本民众为什么反对检测?其实这也和日本防疫大方向有关。疫情之初,为了应对新冠病毒,日本政府邀请了全国顶尖的传染病学专家,专门成立了一个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会向政府提出防疫建议书,指出“重点救治重症患者,最大限度减少死者,严防集体交叉感染”,而政府也据此制定政策并宣讲。在检测方面,政府也奉行“首先隔离重症患者并进行治疗,在有充足条件时,为轻症患者、无症状者提供检测”的策略。日本民众也在信任政府决策的情况下遵循这一建议,也就出现了此次的反对事件。
口罩急剧短缺,官方打击“发国难财”
不过,捐试剂盒不成功,孙正义却没有就此放弃为日本的防疫工作作出贡献。他又于12日表示,将捐赠100万个免费口罩,提供给护理机构和医生,并且订单已采购完成。没想到,捐口罩的孙正义又被骂了!
网友们质疑口罩来源,孙正义回应“直接向海外工厂订购”后,网友又追问,“‘海外的’是安全的国家吗?”此外还有人质疑,孙正义购买100万只口罩后,其他已下单公司的口罩延期交货,并称此举可能造成“供给一般人的口罩变少”。不少网友们索性劝说孙正义“建个口罩厂”,“打出Made in Japan的品牌”。
目前尚不清楚孙正义捐赠口罩是否最终得到落实,但从这一系列戏剧化的发展可以看出,日本对疫情监测的态度,以及口罩稀缺的现状。由于口罩缺口不断扩大,日本此前不少医院和护理机构都出现了“口罩盗窃案”,嫌犯偷窃口罩后自用或是高价转卖。另外也有民众通过其他途径获得口罩后哄抬价格,企图“发国难财”。
日本政府为了禁止在零售店买进口罩再以高价售出的行为,内阁会议在当地时间10日修改了《国民生活稳定紧急措施法》的政令。当地时间15日起,倒买倒卖口罩即是违反规定的行为,违反规定者将处以1年以下的徒刑或100万日元(约合人民币65850元)以下的罚款,希望借此使口罩恢复正常供应。
目前中国国内和不少华人组织已经向日本捐献了部分口罩,日本自卫队也拿出了库存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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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日本《朝日新闻》报道,日本爱知县蒲郡市棉制品老字号“公大”响应生产口罩的号召,向顾客推出“半成品口罩”。该厂商在网上发售自制口罩材料包,包含折叠使用的纱布、松紧带和说明书,每套可制作3个口罩,价格为880日元(约合人民币57元)。